江纹和庄怜就这么两个儿子,大儿子出嫁,自然样样都想准备最好的。金器要八大件八小件,当然不一定全是金的,银器也包括在其中。锁柳镇有两家比较大的金银铺,庄怜挑来挑去,还是决定和江釉一起去挑。
八大件多是器皿用具,包括金碗金盏,金勺金筷,碗盏镶嵌碧玺,金筷上打了一圈象牙边,纹路别致。金杯银壶,还有很薄的银质洗脸盆,小巧的金马桶,桶口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只作装饰用,金马桶在八大件里一向不可少,因为有意味着添女添子的含义。
八小件基本上都是饰物,第一件就是金冠,也就是凤冠,金粉盒,金簪,金步摇,金臂钏,金耳坠,金帐勾和金镇纸。
最后两样是江釉挑的,帐勾刻的是一双交缠的龙,镇纸镂空镶玉,他本身并不是太喜欢金器,因为太过耀眼。
他觉得那些首饰他也用不着,不过嫁奁的习俗是这样,他也没必要刻意去改。
一小方栖凤木雕的带镜绣台,铺床用的百花被单,凤凰锦被,鸳鸯枕。
大大小小的箱子五六个,装着江釉平日的衣物用具,另有一箱子的书具,和他闲暇时消遣用的箜篌。
金器送来,东西都打包好已经是大半个月后,沐云泽送来的那些布匹也都算在了嫁奁里面,还有一些果品炒货点心都是成亲前两天才开始准备,不然也会坏。
这天晚上,庄怜捧了一个小小的木箱过来,箱子带着一把小金锁,江釉好奇道,“这是什么?”
“百宝箱,我当年出嫁的时候,你外公给了我一个,今天我给你。”
“里面是什么?”
“成亲那晚你自己打开来看,所以,等到那天早晨你走的时候我再把钥匙给你。”
江釉点了点头,接过箱子,还挺重,动一动像是一大件沉甸甸的器物,庄怜离开后,他把箱子放在床头,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了不少,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忙活了大半个月,这几天才稍稍空了下来。
睡着前还在想,不知道沐云泽这些天在忙活什么。
虽然不用准备嫁奁,云泽庄这些日子其实半点不比江府过的轻松,因为沐云泽强烈要求的原因,云泽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连左副楼常年没人住的客房都打扫了一遍。
该补的都补好,该修的都修好,很多以为丢了的东西居然也被翻了出来。
每个人都做了身新衣,沐云泽对那身喜服的颜色不太满意,收成衣的时候,她皱了眉低头看着衣服,也没看那布庄的老板,“这红色太艳了,给我暗点。”
半天没人反应,等到她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那老板和旁边一个人在嘀咕着什么,那人推着那老板到她身前,陪着小心谄笑道,“沐大少,其实,那个我们都想问件事。”
“问。”她姑奶奶最近心情太好,陪她们废话会也无所谓。
“那个,沐大少这要娶的,真的,真的是江大公子?”
“废话。”她抓着衣服,“说了,能不能暗点?”
“大少,喜服都是这个颜色,才够喜气。”
“那好吧。”想了想,她付了帐,拿了喜服和其他几身新衣鬲身离开,没注意到那老板和伙计一起叹着气,“真是没想到连江大公子那样的男子,也终究被她强占了,真是可怜可叹可惜。”
也没注意到布庄一边的帘子被掀起,正在旁边看绸缎的女子听到她们的一席话,眼里是满满的嫉恨阴狠。
第三道茶之月明星稀
五月底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转热,六月初六,锁柳镇上有个大集市,庄怜决定出门转转,看看江釉的嫁奁还有没有缺什么东西,可以尽快补上去。
原本庄怜和江釉、粉青走在一起,可是街上人多,一不小心就要走散,转了几条街,粉青远远落在了脂粉铺子前面,庄怜见街角的茶馆新来了一个说书的,好奇地决定进去听听,于是只剩下了江釉一个人还在转。
也许可以去那家古玩铺子看看,有没有新来什么有趣的小玩意。
他正这么想着,一张不少日子没见到还真有点想念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讨好地伸着握紧的拳头在他面前,“猜猜里面是什么?”
“花生。”
“为什么会猜花生?”沐云泽非常地不解。
“你身上一股花生味。”
“哦,这个,我刚刚在酒楼喝酒吃花生,怎么你没闻到酒味吗?”
“闻到了,不过你手里不可能是酒。”
她咧嘴一笑,“来,再猜。”
“什么材质的?”
“玉石。”
江釉偏头看了眼,她的拳头握得很紧,看样子东西不大,“耳坠?”
“你又不带耳坠。”
“额饰?”
她还是摇头,江釉一撇嘴,“不猜了。”
她反手摊开,江釉凝神看过去,白玉,确切的说,是小一块带着血红色的白玉,他低头细看,才发现那白玉雕刻成了一只小猴的样子,双手扒着枝干,回过脑袋的样子很是讨喜,而那红色的地方,正是小猴的屁股。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沐云泽看他开心,抓过他的手把那块白玉塞到他手里,“好玩吧。”
玉雕不是单纯的玉雕,背面有一根银质的回流别针,沐云泽解释道,“那老板说这是别在衣襟上装饰用的。”
江釉摸了摸自己的衣领,抬眼见到她惯常的一身暗红色,脑海中突然轰地一声炸开来,“完了。”
“什么?”沐云泽很是不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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