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雨缪依言饮尽,“这,不是我们平时用的茶叶。”
“这是云泽庄今年的新茶,五回甘,我上茶叶铺买回来的。”
童雨缪点了下头,“那又如何?”
“你也曾经上云泽庄喝过茶,感觉和云泽庄内的茶有什么不同?”
童雨缪细舔着舌尖,“娘,我分不出来,还是你说吧。”
童茗突然伸手将壶打落在地,童雨缪一惊,站起身,“娘,孩儿愚钝。”
“不是因为你。”童茗看着地上流泻开来的茶水,“就算是同样的茶叶,我也泡不出那种感觉,我竟然一直忘了,云泽庄用的都是岭南山的山泉水,而我们所用,不过是柳河沉淀后的河水。”
“娘,其实你又何必太计较,云泽庄现在的生意哪里能和我们相比,我们楼里的摆设,茶具,还有茶点,唱曲的奴儿,伺候的小侍,哪里是云泽庄能比的?”
童茗哼了一声,“那么茶呢?”
童雨缪沉默不语,童茗看着地上的碎瓷,“你去问镇上那些真正好茶的茶客,那些远道慕名而来的文人,问她们哪里的茶最好,哪个说的都是云泽庄。”
“娘。”
“现在这些,不够,远远不够,我要彻底打败云泽庄。”
帘外传来伙计的声音,“当家,少当家,云泽庄的人来了,到楼下了。”
“你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了,找人重新泡一壶茶过来。雨缪,你去带她们上来。”
“明师姐,哎呀,连沐庄主都来了。”
沐云泽当做没看见她,斜着眼自己走进去坐下,拎起茶壶满了杯茶,一口喝进去,又全部喷了出来,“这什么狗屁,这也叫茶?”
“你……”童雨缪一步踏上前,沐云泽瞪眼看着她,手里开始撩衣袖。
“云泽。”明荈叫了一声,童茗也同时喝道,“雨缪。”
“童当家,这声师姐我想我当不起了,至于云泽的脾气,你也一向清楚,她率性惯了。”
“我自然知道,毕竟我们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知道礼数二字为何物,雨缪,你这样成何体统,岂不是和街上那些混混流氓一样了。”
“娘教训的是。”童雨缪退到她身边坐下,沐云泽嗤了一声,也不搭理她们,只是拍着桌子,朝那候在帘后的伙计叫道,“喂,你,进来,叫你呢。”
那伙计躬着身子进来,看了童茗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向沐云泽道,“大少有什么吩咐?”
“这东西喝不了。”她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从怀里掏出几钱碎银子,丢给那伙计,“我看到沿街有饭庄,给我去买坛酒回来。”
那伙计接了钱,看着童茗,童茗伸出一手止住了她,看向沐云泽,“沐庄主,我们这里是茶楼,不得饮酒。”
“茶楼?那你这茶也得能喝我才喝得下嘛,现在这样,我不去买酒喝还能怎么办?”
“云泽,你同少当家一起出去走走,我还有事和童当家聊。”明荈怕她越闹越不像话,拉着她道。
童茗也点了下头,童雨缪站起了身,“沐庄主,请吧。”
沐云泽比童雨缪高了小半个头,单论长相沐云泽倒也不见得比童雨缪要差,可惜用了萧岚的话说,烂泥就是扶上了墙,过几天也得漏水,正经的沐云泽也能人模人样那么片刻,但是早晚,无赖本性总得出来。
这两人出了茗溪茶楼,站在一起一个是fēng_liú倜傥带三分书卷气,一个是吊儿郎当带三分痞气。
这几天天气有些发潮,有点像是要下雨的意思。童雨缪见沐云泽一路朝前走,忍不住叫道,“你要哪里去?”
“不是说了我要喝酒,你该干嘛干嘛去。”
童雨缪转了身,沐云泽见那饭庄前面有一个小酒肆,门前还摆着三张空桌子,坐着还能看到茗溪茶楼的大门,于是走了过去。
她一个人点了盘花生就酒,顺便打量着四周,饭庄前面有几辆马车,有一辆怎么看怎么眼熟。
沐云泽还在打量,饭庄里面走出来几个人,她双眼一亮,就在那时,遥遥一双眼也看了过来。
“釉儿,怎么了?”
“娘,今日我不和你上黛窑了。”
“粉青不在,你自己一个人行吗?”
“坐马车回去,还能有什么事不成,娘,你去吧。”
江纹想了想也是,转身走开,江釉让那车娘原地等他,一个人朝酒肆的方向走过来。
“沐大少兴致可真不错,一个人自斟自饮。”
沐云泽想起那本书册,头皮有些发麻,见他表情如常,倒是松了口气,“怎么你一个人?”
“粉青在练打鼓。”
“打鼓,他做鼓手?”沐云泽捏碎了两粒花生的壳,扔了花生把了两个花生壳丢进嘴里,“你们黛窑没人了吗?”嚼了两嚼发现不对,这才猛地吐出来,喝了口酒,也不再吃花生。
“不说这个,正好今天遇到你,不然我还得上云泽庄找你。”
“你要找我?”沐云泽乐得不知今夕何夕,就差没起来手舞足蹈了。
江釉微微偏过了脸没正面看她,掏出那本书册,“我想,我不适合看兵法。”他伸手递了过来,沐云泽也只能干笑,“这个嘛,本来就不适合男儿看。”
“那么沐大少的意思,你很喜欢看?”
沐云泽接过来,一抬眼,“你说兵法?哦,对啊,我喜欢。”她一手抓着书正要塞回怀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江大公子,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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