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的花样已经没有了心意和动力。
现在唯一的兴趣点都在这堆了满院子的竹子上。
为营救大熊猫,大量砍伐开花的山竹后,云府城里城外便堆积了大量砍下的竹子,就这么白白放置着很是可惜,茗华便让人弄了些回来,整日思量着如何变废为宝。
赵姜和乌云开心叽叽喳喳地出着主意,小斐跟着巧衣翠英在廊下学习刺绣。
巧衣和翠英在崔家经纬楼带的徒弟已经出师,她们现在已经可以带着活计回来做了,只要月底交活即可按件计酬,只是偶尔有重要急活时才用去经纬楼。
小斐婚后也想给萧大哥做些亲手缝制的衣物,所以一反前态学得认真又快,因为用心。
小丫头们刚刚把一根粗细适中的竹子劈开,有人报说一妇人求见夫人。
茗华想自从自己掀了桌子,还有谁人主动登门呢?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出正月就是年,我来给夫人送年礼。之前以为夫人高高在上,小民不敢登门,听说夫人掀了桌子,原来和我们是同心人这才冒昧打扰,还望夫人不弃。”
一个挎着篮子,收拾得利索精干地妇人立于廊前见礼。
“您是……”茗华印象中实在没有这人。
“小妇人夫家姓葛,他们都叫我‘葛嫂’。我就是那个差点被大人在堂上脱了衣服的寡妇。”爽朗的脆声音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丝毫不见不好意思。
茗华觉得葛大嫂是个奇女啊,若是自己羞也羞死了,怎么还会大摇大摆登堂入室。
“给葛大嫂看座。”来者是客,茗华吩咐左右。
“不敢当夫人一声‘大嫂’,您可给我们出了气了,这帮夫人们平时可没少作践咱们,这次夫人给出了气,大家都说难怪咱们青天大人破案如神呢,原来是有个贤内助。”
流言如虎,这么快就传遍了,可是这话里话外茗华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呢。
见茗华没接话,葛大嫂自己找话说:“夫人这是又忙什么呢,弄这么些竹子?”
“这不是城外山上砍下的竹子吗?这么多,白白浪费着真可惜。”茗华很快接上了这个相对愉快的话题。
“敢问夫人是何人想出的砍伐竹子的法子?”葛大嫂问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都开花了,反正要死了,早些砍掉早些生新的出来啊。
“我幼时听老人讲过‘竹生花,其年便枯。’应尽快砍去花枝,才能让竹林再次生长。这竹子八十年才开次花呢,能知道这道理的一定是个能人。”葛大嫂说。
这话茗华爱听,自己可不就是个能人吗,能救大熊猫的人。
“葛大嫂既然听过竹子开花之事,可知道这竹子的用处?这……”茗华指着堆了满院的竹子问。
“这竹子的用处可大了。造船、扎竹筏,竹床竹椅造家具,茶具酒具编篮子,喏,这不我挎的篮子就是竹子编的。”葛大嫂边说边把自己带来的篮子递过来。
茗华忙叫翠英接了,篮子里面是热的烤栗子,有爆开的飘着香。
小斐取来盘子,把香喷喷的栗子倒出来,茗华翻来覆去地看那竹篮。
“夫人若是喜欢,我再编个新的送来。”葛大嫂见茗华似对竹篮的兴趣大于栗子的,急忙道。
“这是大嫂自己编的?”茗华惊讶,如此精细的编法,与葛大嫂这大喇喇的性子不一样啊。
葛大嫂自告奋勇:“当然,夫人不信,我这就再编一个。就是得麻烦姑娘们帮忙制些竹篾来。”
茗华指挥众人给葛大嫂准备好相应用具,一群人围了大嫂看她一双巧手上下翻飞。
葛大嫂手不闲着,嘴也不闲着,说这竹子是野生的楠竹,最是适宜编制篮筐,如果有穴头,就能制成各种形状的竹篮竹筐了。
可惜此刻没有穴头,只好编个最简单的圆筐了,夫人别嫌粗陋就好。
爽快麻利的巧手让茗华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几盘栗子也就着下了肚。
葛大嫂说自己丈夫早亡,遗有一女,自己原本在大户人家做工,但因为被主家看上自己不从,被赶出来。给人浆洗衣服过活被原东家刁难,想缝补却拿不住针线。独力养女儿又没有经济来源,难得很。年岁大了,便想嫁个人家把女儿养大,因寡妇的名头又没人愿意娶,前阵子孩子生病,没办法讹诈读书人求些财物。碰到郑氏叔侄,误打误撞到了赵大人堂上。
本是痛苦不堪之事,被葛大嫂演绎得随意洒脱,众人听得时而唏嘘时而会心一笑。
赵姜和乌云开心是小孩儿心性,马上取了竹篾跟着学了起来,巧衣翠英本是刺绣编织的行家里手,此刻更是看得八九不离十,要不是得制竹篾也早就上手了。
竹篮很快有了雏形,茗华叹道:“你有这手艺还怕养活不了自己和孩子?你日日来我这里,带着她们编篮子,我给你们发工钱。”
葛大嫂一脸难以置信,道:“来编篮子我千万个愿意,只是……夫人这卖给谁去啊!这人人会编……”
卖给谁?嘿嘿,“当然卖给有钱人了。”茗华一双财迷眼又眯缝了起来。
“这云府城里最有钱的就是崔老爷了。”
茗华笑疼了肚子:“崔‘老爷’?崔严吗?他还没你大呢。”
“有钱的都是老爷。”葛大嫂老实地回答。
“对,对。”茗华对葛大嫂的客户意识很满意,连连点头道:“老爷们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咱们编竹篮竹筐竹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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