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没有多远,马术不精的崔严歪在了一旁。
乌云开心急忙回身救人,“谁添乱?咱俩到底谁添乱?!看,追不上了吧!”
小博学身背木剑到处找,“我爹呢?我要去救娘!”
“你爹跟你箫叔已经去救了,你等他们回来。”小斐大着肚子,拦着小博学。
“我得去救我娘!我弟弟妹妹那么小!”小博学夺门而出。
“你回——”小斐突然扶着门框慢慢跪在了地上。
小博学急忙回身扶她:“斐姨你怎么了?”
“你看,你去了也是这般,你爹还要分心顾着你,怎么全心救你娘?你安心等着,他们一定会平安的,都会平安的。”
“黄掌柜多年不召集咱们弟兄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一来才知道果然出大事了。”除了仇忠,杏花楼的哥几个都来了。
于是茗华一回府就看到满院子人,正当中是目光不离她半分的赵默成,旁边跟着抱孩子的巧衣翠英,角落里藏着探头探脑的孟大虫。
“你真傻,明知道是圈套还来!”茗华走到赵默成跟前,望进那带笑的深深眼底。
赵默成不顾众人围观,一把将小妻子揽进怀里,抚着她头顶,“我输不起的,只有你。”
第二天,赵默成在府里宴请华帝,华帝很给面子地赴约了。
烤肉,君臣二人在院子里露天开席。直到,在烤肉上发现了头发,破坏了良好地宾主氛围。
“我以为你是请罪的!”华帝怒道。
赵默成当即离席伏地认罪:“臣活该处死,因臣罪犯三大条。”
“说来听听。”赵默成的反应激起了华帝的好奇。
“炭火很旺,焦肤烂肉,而头发仍在,此罪一。刀具砥砺锋利,去肌截骨却不能断发,此罪二。臣多年习武,善骑射,百步穿杨,如今御食本为请罪,臣不敢怠慢,一直紧盯肉品,却发现不了这根头发,这是罪三。”
华帝恍然失笑,赦赵默成无罪。
赵默成这才如释重负,道:“陛下,这还是在臣自己的府邸里,居然能够出现这般辩白不清的事情,如若臣远在边塞,君臣离心……”
华帝想起皇后给自己下药那天,阴贵人端来的那碗薏米粥,陷入沉思。
茗华宴后随同仇义来到吴王府,见到六姐荣华。
“是我下的手,都是我。包括皇后和太子那里,因为我恨!”荣华目光空洞,越过茗华头顶,“从我知道他心里那个人居然是我的亲妹妹起,我的日子就从来没有一天好过!我查到杏花楼,我亲手毁了它,我要让它的东家蒙羞!”
“六姐,我当年去杏花楼时并不知道谷爷就是吴王……”茗华解释。
“住口!他的爵位给了儿子,杏花楼给了你,我们母女有什么?我们才是真正无依无靠。”荣华苦着脸,没有一滴泪。
“你有婷儿……”孩子是你和吴王的亲骨血。
听到茗华提孩子,荣华苦笑着冷哼道:“婷儿?哼,你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
仇婷?
“她叫‘仇思羽’!”
仇——思——羽
这个名字在茗华脑中不断放大,放大。
荣华看到茗华震惊的样子,冷笑了一下,继续道:“傻了?他当年在去救你的时候,得知我有孕了,让人带回的名字就是‘仇思羽’!连男孩女孩都不知道,哼,思羽!所以我从来不叫婷儿大名!”
“我,我要去高山了,再不回来了。”茗华觉得任何劝慰的话都是徒劳的,六姐心里的恨太深了。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六姐不是疏离,是蚀骨的恨,所以对自己和赵默成的所有陷害都是真诚的,直到自己看到那天烤肉的庖丁身后站着的红柳,一切真相才大白。
大朝,华帝以立太子名义大赦天下。
因卢皇后事涉反叛,废掉皇后之位,废掉张昱太子之位,囚禁宫中。
立阴贵人之子张阳为太子,阴贵人为后。
仇定南因□□本应论罪,因自请镇守远南免处罚,其妻舞阴公主因撺掇汝阳,流放交州九真郡。
交州九真郡,隶属远南。
赵默成带着一个孩子去天牢探监,茗华以为他去见卢海钰了,后来孟大虫说是叫乌孙越的人。
乌孙越,曾经的高山王。赵默成带去的那个孩子姓孙。
当初在乌孙越被押往渭邑前曾与赵默成长谈,愿以一命换孙儿活命,赵默成答应救下他三个月大的孙子并托付了一户孙姓人家。孩子亲口告诉乌孙越高山现在很好,平民百姓也过得挺好,乌孙越看着不知实情的小孙子,老泪纵横。
赵默成举荐萧水生清缴东北匪患,小斐来年添了一个大胖小子,直说感谢博学带来的弟弟,博学练得一身强健体格,回高山教弟弟们,进学堂读书去了。
华帝改赵默成封号为高山王,被请辞,自请为羽王,为大华镇守东南,与秦族世代修好,永绝后患。
蔺芳华有喜,郑昊赵姜完婚,喜上加喜,又添了孟大虫和沈小哥一对。
赵德被阴皇后留在了渭邑,亲自抚养,一切起居比照公主,与太子张阳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后来赵德嫁张阳,立为太子妃,待张阳继位,赵德为后,无子,赵姜送女儿入宫为郑贵人,生子后过继给赵德,被立为太子。
赵德继子称帝后,娶高山崔严的孙女为后,那皇后的眼珠是红褐色的,据说奶奶是秦族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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