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即使造成老人房间某只桌子或者椅子消失不见,这个点也并不会发现。
并且我甚至会这样觉得,即使娜朴离家出走了,也并不会让那群人感到有多担心,也许连自家姑娘失踪多久、行踪如何,也会因为觉得麻烦而不去追究。
尽管如此,我也能明白,娜朴的担忧,只存在于想象中某天出于各种原因和家人重逢时,自己难以想象的下场。
不管她会失踪多久,重逢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带着喧嚣讥讽的词语。绝不会有任何温馨,绝不会有任何关怀,她会在一片令自己感到心悸的骂声中,再次软软地缩小自己的存在。
她知道这些,也畏惧这些。她知道自己不想这样,却更明白自身有多无能为力。
我生怕她有一天会恨上自己,即使那是一个对流浪猫狗都忍不住施以援手、并且还会暖暖笑起来的人。
谁让她在爱的国度里,本该富可敌国,如今却要饥肠辘辘地走在鸟语花香的道路上呢?这不是她的错,所以,我们来救她了。
不过说起来,目前这一切最大的功劳只能归功于西瑞森——他成功驾驶了超载的飞椅,虽然在起飞的前一刻,我也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感到意外了。
西瑞森是一个强大又神秘的人。我不知道他浑身充盈的魔法力量来自于哪里,更不知道他曾经的过往景致如何,毕竟他与娜朴,眼下都清楚对方是彼此多么重要的人。
这像是一个转移补充的魔法,一旦现在的日子足够美好,来自过去的、被遗落的事物也就自然转化到今日的笑容里来了。
他们像两只紧挨着的小动物,一直在亲密低语,如同当初我所看到的那样。
来自月亮的银色流光洒满这方遥远大地,他们的影子,在疾驰时交叠的云层间,慢慢合为一体。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娜朴在他耳边道。
“还没定下来。”西瑞森也在她耳边轻回。
“那我们去偷市长的通行证,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如何?”
“好啊,”西瑞森在笑,“之后你又想去哪里呢?”
“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去找森林大海,或者去爬一座没人敢上去的高山,最好可以在一个偏僻又美好的乡下隐居起来!”
娜朴说的眉飞色舞,仿佛现在我们身下就不再是乱得像被人胡画一气的调色盘似的魔法大都市,而替换成了那些自然又恒久的风景一样。
西瑞森没有再言语,我看见他背着手,指尖不停挑动着,一条星辰般璀璨的头带悄悄在娜朴发间钻成一只大大的蝴蝶结,安静垂在正兴奋不已的娜朴耳边。
这个人的确可以带来星星和月亮。
这也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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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娜朴所住的缤纷都市这一端,一直飞到了中间横跨过一条大河的都市另一端。
糖果色的居民区渐渐变成了古朴气派的学院、宏伟高耸的市图书馆和陈旧肃穆的行政大楼。其间有规规矩矩的街道、各式各样的商铺和五光十色的娱乐场所点缀其中。
在这里,绝大部分建筑几乎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我又多看了学院几眼。那个师生云集、德高望重,却是我最不想踏进的地方之一。
毕竟我是整个娜温城的吊车尾,说不定还是伟大的梅洛丝蒂尔王国的吊车尾。不知到底是我天生魔力匮乏,还是我实在脑子太笨,许多小孩都能运用自如的魔法,我却好几年都学不会。
但这些因素丝毫不能影响我受到的歧视,一致在我眼前凝成二字:废物。
是的,娜温城的废物,甚至梅洛丝蒂尔王国的废物。
在我的泪水掉下来之前,满月正温柔地、哀怜地注视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给所有看文的小天使们笔芯
希望给我提各种意见!
(这几天只能摸手机的某人默默心塞地抱住电脑)
第22章樱怪(五)
他们二人并没有关注到我在流泪的事,不知道是我隐藏的太好,还是他们特意为了我而装作没看见。
于是没受打扰的我继续回忆着。曾经五岁的我与同龄人一起进入学院学习之后,噩梦般的日子接踵而来——无法操纵飞椅的我每次只能仰头眼巴巴望着自己在空中被同学们抛来扔去的,不能在掌心旋出水球的我被当成了众人打水仗的靶子,甚至经常被人用隐身魔法藏起来、令我消失后遭到老师莫名其妙的逃学警告……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但每个人都是我这个世界的旁观者,包括对我从来都是冷言冷语、不管不顾的父母。
直到娜朴出现。
起先,我印象中的娜朴虽然也是个并不起眼的孩子,但随着她拼命的努力用功,最终也逐渐跻身于尖子生之列。在那个时候总算登顶了的她,在一片羡艳崇拜的目光中突然就转身朝我走来,并且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橄榄枝般的手:
“你不再想受人欺负了吧?”
我朝着这一缕曙光点了点头。我再也没去管旁边的人声鼎沸、质疑或者嘲弄,对于我来说,哪怕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承认我的存在,这都足够了。
就像现在,月光这样轻轻照耀着我们,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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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拣了个僻静巷弄降落的时候,月亮已经直直悬在了头顶,将我们清瘦的影子缩到最小,也把周围映得越发清楚了。
所以我们完整观察到了一只垃圾箱由上往下块状分解的过程。污水裹挟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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