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的后人不会对丹主说谎。”谢大夫人断然说道。
这世上哪有人不说谎。
谢柔惠心里嗤笑一声,但知道母亲如今脾气古怪,绝对不能顶撞尤其不能说她错了。
“母亲,当初老海木来问我的时候,欲言又止,想必是祖母答应了他什么事,还没来得及做吧。”她说道,“祖母现在不在了,海木又将事情交代给母亲。如果祖母真有什么许诺,母亲还是替祖母应诺吧。”
谢大夫人沉默一刻。
“叫海木来。”她说道。
回到屋子忐忑不安的老海木又被叫来,神情更为不安,待听了谢大夫人的问话。人都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想你保管这样机密这么多年,祖母一定会犒赏你的。可是我看你还一直在矿山,这么大年纪还挖矿,许是祖母还没来得及,所以想问清楚,如果有一来替祖母应诺,二来也不想你误会祖母。”谢柔惠说道。
“不,不,老奴不敢。”老海木忙说道,踌躇一刻,“要说许诺的话。老丹主,的确是……”
看吧,果然。
谢柔惠的嘴边浮现一丝笑。
“是什么?”她柔声问道。
“老奴祖上因为累害丹主之死罪孽深重,我等子孙后辈发誓不得离开矿山世代为矿工赎罪,老儿只求老丹主能赦我等毒誓,让我的子孙重归自由身。”他说道,“老丹主答应了,只是,一直还未…”
谢柔惠笑了。
“你别急,祖母许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安置你们。并不是忘了。”她说道。
“是,是,老奴知道。”老海木忙叩头。
“你先下去吧。”谢柔惠说道,“母亲会给你个交代。”
老海木看向谢大夫人。谢大夫人神情木然。
“是。”老海木低头退了出去。
他才离开,谢柔惠就转向谢大夫人。
“母亲,他定然有所隐瞒。”她竖眉说道,“决不能放他走。”
谢大夫人看向她。
“为什么这么说?”她说道。
“母亲,他藏着这经书的事藏着几十年都没有说,别说见不到丹主也别说离不开矿山。而是他不想,他一定是等待时机说出来好换取最大的利益,你看他等到了,也的确跟祖母诉求了,但母亲你觉得这种人会真的在祖母没有应诺前就将所有的事全部说出吗?他难道不会藏着一些,以备不应诺时所需吗?”谢柔惠说道。
谢大夫人沉默一刻。
“那你说怎么办?严刑拷问吗?”她说道。
“不,当然不能,我们谢家怎么会做那种事。”谢柔惠含笑说道,“所以还请母亲替祖母完成应诺的事。”
谢大夫人看着她。
“请母亲给他自由身,让他离开矿山,让他享受荣华富贵。”谢柔惠含笑说道,“我们以德服人。”
谢大夫人看着她吐口气。
“你去办吧。”她说道。
“是。”谢柔惠施礼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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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这,老奴担不起啊。”
看着眼前华丽的马车,老海木颤颤说道,不敢上前。
“老海木,谢家的巫师怎么就担不起了?”谢柔惠含笑说道。
巫师,巫师,百年了,终于能在听到这个称号了。
老海木激动的热泪盈眶。
“快上车吧,和我一起去矿山,昭告众人,然后你就准备重建巫师庙,看守矿山。”谢柔惠说道。
老海木叩头。
“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他哽咽说道。
这个大小姐真是善人,不仅让他脱离了矿工身份,还竟然恢复他巫师的身份,简直是太贴心,怪不得矿工们对大小姐交口称赞。
“爹!”
一个响亮的声音穿过谢家门前的层层护卫传进来。
谢柔惠寻声看去,见在远处一个高瘦的年轻人正奔过来。
护卫们齐声呵斥拔出刀剑。
“安哥俾!”老海木忙喊道。
安哥俾?爹?
谢柔惠看着奔近的年轻人,黑黝黝的脸,五官分明,一双眼又大又亮,带着野性粗狂又淳朴的混杂气息。
哦,原来是他啊。
她微微一笑抬手示意。
护卫们齐齐的让开,安哥俾冲了过来,拉住了老海木。
“爹,你没事吧。”他急急问道。
“我有什么事,有大小姐在。”老海木说道。带着激动和兴奋。
安哥俾看向谢柔惠。
眼前的女孩子因为在孝期,穿着素色的衣裙,越发显得亭亭玉立,见他看过来。女孩子露出浅浅一笑。
“安哥俾呀。”她说道。
安哥俾抓着老海木的胳膊后退一步。
“她不是大小姐。”他说道。
老海木神情愕然,谢柔惠脸上的笑则更浓了。
“安哥俾啊,你可真会开玩笑。”她笑吟吟说道,抬手指了指他,“不过。下不为例,再开玩笑,我就恼了。”
安哥俾攥紧了老海木的胳膊看着她。
“你别胡闹了,我告诉你,大丹主已经答应让咱们离开矿山,继续当巫师了,快给大小姐叩头。”老海木说道。
安哥俾顿时绷紧了身子,人如同弹弓一般弹了出去。
“不!”他喊道,“我不离开矿山。”
他说罢人掉头疾奔而去。
“安哥俾!”老海木喊道。
安哥俾已经转眼消失在大街上,速度快的令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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