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这其中的一间石屋里。至于另一间,她未细看,只觉里面空空荡荡,唯角落处有一黑影蠕动。
她此时去,便是要弄清楚,这团黑影到底是什么。
因是晚间,她没有隐藏实力,所以从她院子到那石屋,也不过瞬时的功夫。这里不似隔壁大屋,没有火炉没有光影,整个空间闭塞至极,纵是有着云衣泛出的浅淡光芒,也只能看到她周身半尺处。
她回忆了下黑影在的地方,正要朝那方去,那里却忽然传来个畏畏缩缩的声音:“你……你别过来!”
是个女子,听起来,她已相当虚弱,可说出的话里,却满满溢着恐惧。
宣成魅顿下脚步。她不知她是何人,可为保险起见,她还是试探着道:“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真……真的?”那人有些怀疑。
宣成魅小心往前两步,前方已隐隐地能看到点轮廓,那人蹲在角落,将身子蜷得极紧,她稍一动,她便似受惊般又往后狠狠一缩。
“真的!”为让她安心,她又道,“我是薛老爷请来的异士,听闻府中有妖,方才来……”
她本想说她是来捉妖的,可她话还未说完,那人便似受了极大的惊吓般,一边把自己努力缩成一团,一边惊恐地大叫出声。
空间小,声音大,厚实的墙体将她的声音折叠成重重叠叠的回音,她抱住头,后又嘤嘤地哭起来。
这个声音……宣成魅总感觉听过。
她又靠近她两步,她整个人便彻底暴露在了柔光之中中。她已躲无可躲,于是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抬手挡在自己眼前,一边哭一边道:“你……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她身上裹满泥土,衣服也已破烂,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脓疮,油绿的脓液和暗红的血水留在身上结了痂,后又被她自己拉扯着撕下,带出更大更深的伤来。
宣成魅蹲下身。她将手覆在她手上,涓涓暖流从她掌心窜入她身体,她一颤,方抖抖索索地抬起眼来。
宣成魅干脆握住她手,小声道:“你别怕,我真的是来救你的!”
☆、良人一夜变恶贼,半面人色半面妖
“真……真的?”面前人仍不信,可此时她已卸掉了戒心,全身也放松了许多,“你……你真的是来救我的?”
“当然!”宣成魅回得肯定。
那人终将手撤开。
看起来,她正值中年,落入囹圄前也应是大户人家,不然,她也不能保持如此细腻平滑的皮肤。纵是满身疮痍,也依稀可见全身衣物皆是由上好意料制成,就连宣成魅握着的手,亦是纤纤如玉,寸茧也无。
“你被关在这儿多久了?”
等她情绪稳定一些,宣成魅小心地问了一句。许是因着她的术法,她面色已红润许多,身上伤也陆陆续续愈合了一些。
“我……”她摇头,“我不知道……”
宣成魅又问:“那你可记得……你是如何落到这里来的?”
她复低眉细思,然半晌,她仍是道:“我不知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拼命地摇着头。
正好她的内伤已疗好,宣成魅松开手,顺势挽住那人胳膊,扶住她道:“既不知道,便不要想了,我们出去再说!”
那人一颤,然下一瞬,两人已出现在宣成魅与空木寄住的院子里。大约是从未经历过如此情形,她猛然抬起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宣成魅,一边往后退一边指着她道:“你你你……你是妖……”
宣成魅无奈,未待她那个妖字出口,便挥手在她面前施了一法。那人眼一黑,身子一晃,整个人便跌在了她怀里。
她将她扶进自己屋里。
彼时夜已深,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都带了些冷气,她看看外面,天际的云似又厚了几层,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她在房梁上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那中年女子还未醒,她去寻空木,将要敲门时,他从里侧打开了门来。她讪讪然收回手,问他:“你身上的伤,可好了一些?”
她没为他治伤,全因命理书上写着,这次他本该要吃些皮肉吃苦,况且,他受的全是外伤,未及经脉,亦未达肺腑,本就无甚要紧。
他点头。
她浅“嗯”一声。
面前人忽道:“你此时可有事?”她抬起眼,他又道,“若是无事,我们一起去把这府里的妖物抓出来,可好?”
她霎时了然。
他被抓了两日,若没被救出来,自然是祸事,可如今既出来了,倒也算得上是好事。至少,他在洞中时,是有机会看清里面情形的,若那火炉当真是藤妖自己所造,就是见过藤妖本体也未可知。
两人一前一后朝外走去,她没问他要去寻谁,毕竟在他已被破坏的命格里,他是大爷,她只须在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就好。
是清晨,薛府尤其寂静,两人一路默默无言,过半盏茶后,宣成魅忽想起莲妖,遂上前两步,与他并行着问:“那莲妖……如何了?”
空木应在思索什么,听她问,他才恍然回神道:“无甚大事!”也不知是想得太入迷,还是本不愿多说,说完这句他就没了下文。
宣成魅也不再问。
这日天沉,无日,只有零星漏下的霞影。
两人又往前行了片刻,见前方匆匆走来两人,一人在前步伐稳健,一人在后身形佝偻。晨时雾重,等到近前,宣成魅才认出,前面那人是四老爷,而后方跟着的,则是一直与他们打交道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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