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忍心,又违心地安慰一句:“慢慢养吧,也许会好。”
司恬抹了眼泪,拿着药方跑到村口的小药铺子,买了药匆匆又赶回来。把药泡到罐子里,熬了一会,商雨带着苏姐进了院子。
司恬站起身看着苏姐,心里又升起一点渺茫的奢望来,即便治不好,能少吐些血也好。
苏姐匆匆问道:“你娘在屋里?”
司恬将他们领进屋子。苏姐先是看了看盆里的血,这才号脉。而后问了问席冉患病的起源和症状,沉默下来。
司恬在一边焦急的等着,苏姐的脸色平静却严肃。
她思虑了片刻,对司恬道:“依我看,你娘这症状的确象是痨病,但倒也象是中了毒。”
司恬惊道:“中毒?”
苏姐点头:“是,因为我经常和毒打交道,觉得她这症状很象。不过年时已久,却看不出是中了什么毒。你好好想想以前可吃了什么?”
司恬沉吟了片刻,低声道:“苏姐,我家以前很是富足,光厨子就有十几个。平日饮□致不说,花样也多,吃的东西经手的人也多,此刻你问起来,我真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
席染低声道:“姑娘,我平时从不出府吃饭,对下人也很和善,府上应该没人毒害我吧?”
司恬点头:“苏姐,我爹娘感情很好,府中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的争、醋之事,实在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人会害我母亲。”
突然,席染神色大变,对司恬道:“小岸,莫非也是?”
司恬心里一痛,不由也怀疑起来:“苏姐,我有个弟弟,和母亲一样的症状,已经去世了,会不会也是中毒?”
“极有可能,一个孩子,自然抵抗力差得多了。”
司恬的心又痛又乱。最最难受的是,如果真如苏姐所说是中毒,她根本想不出,谁会害她们?
苏姐道:“我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中毒并不敢确认。这样吧,我回去先配些解毒清血的药,若是你母亲吃了有一点起效,就说明极有可能是中毒了。”
司恬含泪点头,苏姐起身走到屋外,看着药罐里熬着的草药柔声道:“你别太焦虑,这药先吃着,反正是滋补的,我回去配些药让商雨送下来。”
山风清凉,似有雨意暗暗酝酿。跨出院门时,他情不自禁回眸了一眼,她站在屋前,楚楚惹怜,轻锁的黛眉下眸光盈盈,如烟似雾。他顿时觉得心里轻愁一片,漫无边际的曼延开来。
薄暮时分,落了雨。
司恬听着屋檐下滴答的雨声,心里很焦急。母亲每次吐血之后都十分虚弱,恹恹的连话都没力气说,屋子里静寂的可怕,让人心思惶惶。
下了雨,山路不好走,他还会来吗?她要不要先回去,亲自去找苏姐拿药,明晨再送下来?
她正在胡思乱想,院门处一声轻响,她匆匆起身,来到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院门处闪身而入。他到底还是来了,她莫名有些感动,对他挤出一个微笑。
他收了伞,一见到她站在门口,似愣了一愣,转而垂了眼帘将一个小盒子递了来。
“苏姐一时急促,先配了几枚药吃着,每日一丸。”
“谢谢大师兄。”她没顾得仔细看他一眼就急忙转身就进了屋子,倒了热水喂了母亲一丸。
席冉吃了药,歇息片刻喘口气道:“恬儿,你先回去,一会天黑了也不好走。这里有杨婶,你放心吧。”
司恬依依不舍,很不放心,但为人弟子,拿着人家的月银却也不敢太过随意,只好点头。
“母亲,我有空就下山看你。”
“去吧,别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就是。”
跨出房门,她赫然发现,商雨并没有走,撑着一把油伞站在屋檐下。雨水从伞上滑落,他静静看着雨帘,侧面刚毅俊秀,握着伞的那只手,劲瘦修长,充满了力量,在此刻,她有种奢望,她要是有个哥哥,象他这样,该有多好。
一帘雨雾朦胧,他长身玉立如青山,似是一副画卷,突然激起了她心底深埋的一份依赖。
“大师兄,你怎么没走?”她小声地问了一句,其实很庆幸他在等她,因为,杨婶家只有一把伞,她实在不好意思拿走。
他回过头来,对她提出这样的问题很诧异,等她本是自然而然,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把伞伸了过来,将她的身子罩了去,动作也是自然而然。
两人踏进雨幕。
山雨如烟,群山笼在暮色里,如浓墨染就。
他擎着伞,罩着她的周身。山风吹拂,雨烟纷纷,搅动着她心里的忧虑和疑惑,不知何人、何时对母亲和小岸下了毒。她心不在焉地走在他的一侧,一路前思后想,却毫无头绪,这样的谜团让人发狂。
雨湿石阶,走起来格外费力。上到一小半的时候,她就累了。身边的他默然相陪,清净的山雨中,他象一棵遮风挡雨的葳蕤大树,在这一刻,在她的身边,竟让无助的她生出一丝若有肉无的亲情来。她有些歉然,算起来,商雨已经一天之间在这石阶上来回了三趟,有两躺都是为了她。其实,他虽然时常“欺负”她,人却不错。一把伞,他大半倾斜在她的头顶。
她看着他淋湿的那一侧衣角,轻声道:“大师兄,谢谢你。”
“客气什么。”他的语气怎么有些急匆匆的样子?莫非是嫌弃她走的太慢?她加快些步子,上的更是气喘吁吁。
突然,商雨停了步子,说道:“我背着你吧。”
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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