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池溪一手支额.含笑望着她,看梁曲吃东西是一种享受,她有一种孩子般地直率,对食物有很执着的节俭,认真而单纯,只是看她,就让人胃口都跟着开了。
一碗山瑞汤,宁飞楚的心思很周到,分量不会太多,刚刚好,连肉带汤她全都吃完了,银筷挟着那空壳,左右看了看,犹豫了。
梁池溪唇边的笑更浓了,也不说话,就那样望着她,看她到底打算拿它怎么办。
这个壳,应该不能吃吧?梁曲再度打打量,想想那些药材,还有银两,秀气的眉皱了皱,试探性地吮了吮,然后……
“呃……少爷……”她儍眼地望向梁池溪,唇里含糊不清,“怎么会有东西……”
梁池溪看了看她吃的那个部位,突然意识到到了什么,耳根微微地发红,轻咳了咳,起身走到窗边,拿起书案上翻开的书卷,竟看起书来。
少爷不理她!梁曲的脸颊气嘟嘟地鼓了起来,圆溜溜的黑眼睛瞪得大大的,赌气似地干脆接着吃,反正都是用名贵的药材炖出来,总不至于吃坏了。
梁池溪见某人吃得不亦乐乎,那种傻呼呼的模样,不由心情愉悦地勾起嘴角,这个丫头,其实真的还未长大,这般单纯开朗,也是好的。
初秋的天气,白日理尚有夏日的余暑,但夜晚的气温已然凉了下来。
半推的雕木窗棂,窗外星光明媚,微风习习,清清凉凉地吹进来,挂在床边的纱幔随着风儿在空中轻轻地一飘一荡。
宁谧的夜,院外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子规律地呜叫着,绿树在凉爽的气息中恣意地伸展着身躯,万籁俱静,一切都分外美好。
只除了一声一声,若有似无的细细喘息。
“唔……”早该入眠的人儿,此时却在床上辗转翻滚。
柔软得像云一般的锦被,被散乱的一团踢了开来,洁白的缎面床单上,小小的人儿扭动起伏着,嘴里逸出一连串的细微呻吟。
梁池溪睡眠向来是浅的,一有声音就会立刻醒来,他睁开眼眸,静静地听了会,脸色一变,起身往外室走去,梁曲就睡在那里。
他的卧房足够宽敞,即使分成两进空间也是阔朗的,里面是他的房间,外面就是梁曲的休憩之所,再隔出厅来供日常起居之用,倒也简单明了。
从她来到他的身边,为了方便照顾他,她的饮食起居,都是跟他在一起,从未分开。
越接近她的床榻,那浅浅的喘息声就越分明,从合拢的纱帐里断断碎碎地飘出来,他撩开纱帐,向来都是沉着冷静的梁池溪,罕见地怔了。
那躺在被褥之上扭动呻吟的人,明明就是他熟悉的曲儿,可,却又不是他所识得的那个。
今晚的月光,实在是太好了。
漆黑的发满满地铺了一枕,比身下的锦缎还要此滑,在柔美的月光下,乌亮地闪着动人的泽。素色单薄的软裳被汗水沾湿,软软地贴在身上蹭得一片凌乱,又因为她的动作而撩了上来,露出晶莹如雪的肌肤,上面汗液点点,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危险地起伏着,致命地诱人。
她的眼眸如水,嘴唇似花,泛着鲜艳的红,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着,细细的喘息从里面逸出来,看到他的出现,她的眼睛里明媚得像汪了一池秋水,声音前所未的甜腻:“少爷……唔……”
梁池溪此生从未如此心乱,“曲儿,你怎么了?”
“少爷……”她软软地朝他伸出手,身子在床榻上扭动着往他凑去,“少爷……”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掌,那温度,像火一般分外炽人,她的身子如藤蔓般缠了上来,依入他的怀里,将他的手放到她的颊畔,轻轻地摩挲着,眼眸半闭,作梦似地呢喃:“少爷……”除了唤他,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曲儿,跟我说,你怎么了?”他的指下,是少女细雪一般的肌肤,晶莹饱满,白若羊脂。
太接近了!
他想抽手,她却不依地伸手直接搂住他的脖子,旁子往后一躺,他们双双倒入床榻之内,而他,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太过分了!
“曲儿。”他的声音依旧是冷静的,但气息却有些不稳,“你先松手。”
“少爷……”她的喘息就在他的耳边,热热的带来一阵莫名的感觉,“我热……”
热?他想要推开她的手转而抚上她的额,掌下的肌肤香滑一片,是非比寻常的热,看来是生病了,“我唤阿浩去请大夫。”
他的身边,除了她是贴身伺候的,梁夫人选专门挑了四名护院给他,一来防止旁人乱闯竹苑打扰他,二来也随时待命方便他使唤。
梁佑先之前之所以可以爬到院墙上,不是因为护院不力,而是因为从小到大,梁佑先都很喜欢缠着梁曲,经常往竹苑跑,梁池溪对自己的弟弟也是爱护的,所以便默许他出入竹苑。
就是这个默许,带来许多麻烦,可是,自己的弟弟,他是不会拒绝的。
“不要!”梁曲一把揽住他欲撑离的肩上,“少爷,只要你搂着我,我就不热了。”她在他的身下磨蹭着,一脸的娇憨与满足,少爷的接近俯来清凉舒适的感觉,她舍不得让他离开。
她现在说的话,是她清醒时绝对不可能会说的,她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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