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笑道:“荀哥儿去江南为官,岳父大人不放心,肯定要跟着一起去的。”他轻轻抚着芸娘的肚子,“等这个孩子出世了,我带着你和孩子们一起去江南,让孩子们看看他们娘亲的故乡……”
宋芸娘垂头期盼的看着肚子,眼里是水样的温柔。阳光透过雕花窗洒在两人的身上,分外的温暖和宁静。
宋芸娘轻轻抚着萧靖北的手,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握住他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有几道血痕?”
萧靖北一惊,不自在的想缩回手,可是宋芸娘紧紧拉住不放,侧身盯着萧靖北的眼睛,“你又去看她了?你不是说只是去娘那儿坐坐吗?怎么又去……”
“碰到了王姨娘,非要拉着我去看她……”萧靖北面色有些沉重,似乎不愿再提,沉默了会儿,叹道:“疯得更加厉害了,义父说,她执念太深,只怕难得治好……”
宋芸娘面色冷淡,“她这是自作自受!当年你已让王大人将她抬为和钱夫人平起平坐的平妻,她却偏偏闹着要和离。”说罢又瞪着萧靖北,“我看都是你们太惯着她,才害了她。当初若不是由着她和离,还任着她回京,也不会如此。”
萧靖北也是面容苦涩,“还不是看在王姨娘的份上。靖娴那个时候跪在门口不起,她毕竟是萧家的女儿,总不能将她拒之门外吧!当时我本想着在门当户对的人家中选一个知根知底的,可谁承想她居然对太子起了心思……”
宋芸娘冷哼了一声,“她不是口口声声称是你的皇后姑姑生前的遗愿吗?说从小就有将她许配给四皇子的意思……”
“那只是娘娘当年一时的戏言,怎可以当得了真?当时太子还只是个一般的皇子,即使是那个时候,以靖娴的庶出身份都不见得配得上他。更何况现在太子已即将是天子了,以靖娴的身份和经历,岂可再提当年之事?若真的任她去招惹了太子,只怕又会给萧家招来祸事……”
宋芸娘点点头,“所以我还是钦佩娘,幸亏她当机立断,在靖娴惹祸之前将她关了起来。不然,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萧靖北心中也是一阵后怕,抱紧了芸娘,“娘现在老了,只想着安享晚年,远没有当年的精明。当时若不是你警醒,提醒了娘,娘也不会使出雷霆手段来解决这件事。说起来,你又为萧家立了一功啊……”
芸娘便不说话,只静静地靠着他温暖的胸膛。
沉默了一会儿,萧靖北神色黯然,“我看靖娴真的是更严重了,方才我和王姨娘一起去看她,她居然一直害怕地对王姨娘的丫鬟喊着‘雪凝,我没有害你,你不要老是找我’。我和王姨娘去劝她,却被她又抓又咬又踢……”他凝神回想,“雪凝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我是不是以前听你提过?”
宋芸娘面色白了白,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有悲哀、有心酸,更多的却是欣慰和释然。她轻轻摇了摇头,“你记错了……靖娴在王家跋扈多年,谁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现在她心中有愧,产生幻觉也是有的……”
萧靖北烦恼地摇了摇头,“算了,不说她了,咱们说点儿其他的事情。马上快到母亲的六十大寿了,咱们好好谋划谋划,到时候该怎么……”他突然紧张地看着宋芸娘,“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宋芸娘神色似喜似痛,眼中闪耀着奇异的光彩,她握住萧靖北的手,轻轻按在肚子上,柔声道:“你摸摸,孩子在练拳脚呢!你整日埋怨钰哥儿只爱读书,妍姐儿是女孩,盼哥儿太文弱,铭哥儿太懒惰,没有一个孩子能够跟着你习武,现在只怕是来了一个和你心愿的了……”
萧靖北按着宋芸娘的手,一起感受那奇妙的生命律动,内心也是悸动不已。灿烂的春光照射在芸娘身上,萧靖北痴痴看着她如画的眉眼、恬淡的笑颜,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漫天彩霞的傍晚,她映着夕阳的余晖,带着煦日般温暖的笑容出现在自己面前,从此,他曾经一度灰暗到底的生活有了温暖的阳光,无论是在血雨腥风的战场,还是在生死边缘的绝境,这道暖阳一直沐浴着他、温暖着他,伴着他一路披荆斩棘,陪着他一直勇往直前……
萧靖北搂紧了宋芸娘,眼中似乎有了泪意。他埋头抵着宋芸娘的脖子,声音模糊,“芸娘……我们就这样开开心心一辈子,好不好?”
宋芸娘轻轻靠着萧靖北,悠然看着窗外灿烂的春光,唇角含笑,紧紧回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夏日青青草
许安平悠闲的躺在绿毯子一般的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微眯着眼,嚼着草根,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晃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几朵莲花般的云朵悠悠漂浮着,微风徐徐拂面,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清新的香味。
不远处,是跟着许安平身经百战的坐骑大白,它此刻也是低着头悠闲地吃着草,时不时偏头看看它的主人,见他毫无起身的动静,便又垂下头安心的吃草。
“还是军中好,又悠闲,又自在……”许安平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悠然自得之余又心生几分怅惘。
前几日,他趁军中无事便回张家堡探望母亲,可才住了三天就被张氏唠叨了两天半。后来,幸好已经弃文从商的许安文从靖边城赶回来自投罗网,稍稍转移了张氏的火力,他才得以松了口气。
许安文回来后,张氏常常是骂完了二儿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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