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夏笑道:“你好歹有点儿表情啊,这么难得的东西。”
成天壁看向天花板,沉默良久,才道:“我有点担心。”
“关于庄尧说的事吗?”丛夏回头看了看摄像头,下意识压低了音量。
“对,像他说的,他能想到,北京的脑域进化者也能想到。”
丛夏凝重道:“我也担心,其实我有点害怕。”他苦笑一下,“不过害怕最不值钱了。”
成天壁低声道:“如果我们到了北京,不能过打猎种田的生活……”
丛夏愣了愣,他昨天也只是幻想一下,并不敢抱什么希望,毕竟这场无情的灾难,摧毁得最多的就是希望。
他没想到成天壁还记得。
丛夏心里一暖,轻声道:“如果可能的话,我真希望咱们能活得那么安宁,但是我也有别的心理准备,包括庄尧说的事。”
成天壁点了点头,“那就好。”
丛夏从他的口气中听到了一丝难言的沧桑,跟成天壁年轻的外表格格不入。
俩人又聊了两句,因为有摄像头在,不能多说什么,吃了些水果后,丛夏打了个哈欠。
成天壁道:“累了?”
“哦,还好。”
“来休息一下。”成天壁轻轻往里挪了挪。
丛夏愣了愣,脸立刻就有些烫,“这、这里吗?”
成天壁坦然地看着他,“是啊。”
丛夏突然想起,俩人这一路上一直是睡一张床的,从遇到猴子的那个民房,到庄尧的别墅,为了节省资源,他们同吃同睡。
事到如今,他怎么反而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丛夏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还有些懊恼,他脱了鞋,爬上了床,在成天壁身边躺下了。
成天壁身上有一些刺鼻的药味,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丛夏喜欢跟他挨在一起,鼻尖充斥他的味道的感觉,在成天壁身边的时候,他总是感到奇异的安心,哪怕是在残酷的战场。
还有什么是他能做的?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更接近成天壁一些?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心底有一种渴望,让他兴奋,也让他惶恐,他想碰触成天壁,非常想,仿佛那样就能缓解一些他内心深处的向往。
可他不敢,他实在找不出理由莫名其妙地去摸一个男人,如果成天壁反感,他就更郁闷了,他只能假装无意地舒展身体,用大腿贴着成天壁的腿,隔着衣料感受成天壁的体温。
这样就很足够。
成天壁闭上了眼睛,心绪却纷乱不已。他是一个狙击手,他应该在任何危险复杂的情况下保持冷静,怎么能因为一个人躺在他旁边就平静不下来呢?身体里有一股燥郁的火,从俩人相贴的部位着起来,烧得他很是烦躁。
他的心智何时变得这么容易被动摇了。
丛夏这个人……究竟……
他是怎么了?
俩人谁都没有动,几乎是有些僵硬地维持着平躺的姿势,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稍微一动,就惊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直到成天壁因为受伤而太过疲倦,慢慢睡着。
丛夏过了很久,才敢稍微动了动,他侧过身,有些着迷地看着成天壁刀削般的侧脸,那俊美硬朗的脸部线条简直是上帝的杰作。他悄悄伸出手,怀着小时候第一次偷看毛片儿时候的忐忑心情,轻轻地摸了摸成天壁高挺的鼻梁。
他摸完之后 ,满足地收回了手,摸着怀里的古玉,静心修炼起来。
第二天,换了一个中年护士来给成天壁和唐雁丘换药,监督她换完药,丛夏和柳丰羽才离开旅馆,到市中心和庄尧汇合。
他们今天要出城打猎。
等了一会儿,庄尧和阿布来了
阿布看上去应该是洗了澡,毛色光亮柔顺,走起路来又长又软的毛在风中飘也飘,让它看上去像个高贵的小王子,漂亮极了。
市中心所有的人都被这只七米多高的漂亮大猫吸引了目光,怀着害怕又好奇地心情观察着它。
阿布走到俩人面前,低下头来,轻轻瞄了一声,人脸那么大的紫眸就近在丛夏眼前,如同完美通透的紫水晶。
丛夏摸着阿布的脸,笑道:“阿布你洗澡了吗?真香。”
他们几个人里,除了庄尧,阿布就跟丛夏最好,因为丛夏治疗过它多次。
阿布蹭了蹭他,几天不见,似乎对他更亲昵了。
丛夏差点被它拱倒在地上。
庄尧叫道:“上来吧。”
俩人抓着阿布的尾巴,跳到了它背上。
庄尧把一张地图递给丛夏,“这是我跟研究所那边拿的地图,标注了几个变异动物常出没的打猎点,其实这张地图是用来警告那些猎户不要去踏足这些区域的,正好给我们当导航了。”
“这个比较近,两公里,就去这个吧。”丛夏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
“不,太近了,容易有人干扰,阿布脚程快,我们去个远一点的。”
丛夏想了想也是,刚出昆明的时候,他们找不到猎物,就强迫那个变异边牧的主人带着他们打猎,如果他们在太近的地方打猎,被猎户看到,肯定会骚扰他们。
庄尧拍了拍阿布,“走了!”
阿布跳了起来,往城外跑去。
它载着三人一路飞奔,路上的人见到它都大惊失色,慌忙闪躲,但阿布反应比他们快多了,根本不会踩到人,在地形复杂的城市里轻松地跳跃着,很快就出了城。
他们来到地图上标示的地点,阿布沿途嗅着变异动物的味道,很快就发现了一只野牛,不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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