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上穿的的是一双皮鞋,踢踏在楼梯上发出的响声叫他父亲听到了一定会重重的罚他,说他不知礼数没有教养,程泽邺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却尽是想些不相干的事情,正想着这一点,他到了女人住的阁楼门口。
女人没有关房门。
阁楼的门正对着窗户。
程泽邺看到女人的裙摆在风中飘扬,白色的,很美丽。
女人听到脚步的响声回过头来看他,露出半张脸来,一样很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信我,这真的是甜文!不要被现在的剧情迷惑了w
虽然目前温渡一直没出场,下章两个人就会有偶遇啦~
第7章 第七章
女人坐在窗台边上,微风拂过,使得她的头发扬起遮住了半张脸,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程泽邺。
程泽邺向来都是稳重又自持的性子,可是此时却忍不住喊出了声:“母亲。”
女人没说话。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动,整个空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好像电影里拉长了的慢镜头,女人飘扬的裙摆慢悠悠地在风中摇曳着,一下又一下,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程泽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最后女人冲着程泽邺笑了一下,说:“泽邺呀,你怎么上来了?”
程泽邺的嘴唇动了动,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有些干哑的:“是时候下去吃饭了。”
“嗯,一会就下去。”女人点点头,问:“泽邺今天开心吗?”
程泽邺看着女人那张带着点笑意的脸,却说不出话来。
“嗯?不高兴吗?”
程泽邺没有回答,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几乎想穿透那具躯体。
那个生日之后,无数个夜晚,他都从噩梦中惊醒,而梦里永远都有那张布满鲜血的苍白的脸。
女人的眼睛很漂亮,眼波流转间皓如明月,只是当它定格在那一刻的时候却是说不出的诡异,明明应该是没有焦点的,却仿佛在盯着他,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嘲讽得恰到好处。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却从骨子里渗出来丝丝凉意,鲜血开始在草地上不断地蔓延,好像无数条剧毒的小蛇向他袭来,他无处可逃,唯有承受那致命的一击。
程泽邺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女人已经从窗台边下来了,她极瘦,跳下来的时候风卷起衣袖和裙摆,整个人好像一只翩然而至的蝴蝶。
她说:“下去吧。”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被风吹得有些干涩:“泽邺,生辰快乐。”
程泽邺还没来得及听清楚,那句话就被吹散在风里了。
这场生日宴终究没能办成。
因为女人下楼之后就突然情绪失控把所有餐具都砸了个粉碎,摆在餐桌中间三层的大蛋糕也被她用近乎蛮野的方式摧毁了,那还是她亲自挑的。
程泽邺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她,但是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如他当年一样。
因为生日宴毁了,他父亲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他母亲早就被佣人带回了阁楼里。
今天其实还算是比较轻的症状,程泽邺记得,以前女人常常会做出一些自残的行为,最严重的一次是她用裁纸刀捅了自己的腹部。
那次之后他父亲就吩咐了家里所有的佣人,禁止让女人拿到任何利器,之后倒是没再出什么意外。
但是程泽邺却觉得,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寻死,他父亲其实是拦不住的。
女人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造成他们最大痛苦的时机。
程泽邺在书房待了一会儿,最后实在难以忍受这栋房子里压抑又沉闷的气息——上一世女人死后他父亲便把这套房子卖掉了。他便和管家说了想出去买些东西。
程泽邺毕竟是他父亲的独子,程家的小少爷,外出自然不可能是孤身一人,去哪里都是专门的司机接送,如果是去学校以外的地方还有两个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
他从前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重温一次还是觉得有些厌恶。
他的父亲不是在护着他,只是在禁锢他。
对待一样对自己有用却没有感情的物品,人们的态度往往就是这样。
程泽邺只是单纯的出来走走,结果后面跟着两个保镖实在是碍眼,最后只好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
这时候还是暑假,天气仍是热得很,太阳虽不大,但温度上就足以叫人汗流浃背了,程泽邺足足在那里坐了一个多钟头,在别人眼里足够称得上是怪异。
他穿的还是之前的那套西服,只是把外套脱了,这个年纪这样的打扮难免引人注目,况且他又生得一股贵气,脸也长得好,路过的有不少人指指点点。
但是程泽邺并不在意这些。
上一世,他活了二十几年,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从来不去在意周围的任何人、任何环境。
因为任何人,任何环境,都和他没什么干系。
程泽邺坐在那里,其实一直都是在回忆。
他的记忆力相当的好。
就算记不太清楚某件事情了,一般都会记得经历这件事的时候的感觉。
但感觉这种东西其实是最不可靠的,虽然是记录你那个时间段或者时间点的情感变化,可实际上却并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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