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主要还是担心……我第一次这样带人过江,带的还是你,生怕出什么差错。”
班青假模假样的捏了捏肩,就去玩仲聆撒在肩上s-hi了的长发。
仲聆把他的爪子抓回来,搭在自己的肩上:“捏这里,你不知道自己在水里多沉,带着你咱俩还一起往水底沉,我怕把你冲走了,夹得我肩膀都疼了。”
这一刻班青的脑子,大概是名副其实的被水泡过了:“怎么会呢?我不沉啊仲聆,是你比我沉啊。”
因为在关键问题上说错了话,班青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中,失去了娘子的宠爱。
回石楠山的一路,仲聆都没怎么理他。
他们从江边上岸的时候正是黎明,太阳刚刚升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晒干了。他们就着日光一点点铺开大地,一路用快速赶回石楠山。
他们离开许多天,仲聆发现自己看到石楠山时,竟然也有些开心的感觉。
大概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这个土匪村,当做自己的家了。
知道仲聆回来了,村里的姑娘夹道欢迎,把路上堵了个水泄不通。
她们后来齐齐让开,不是因为大当家的发威,而是因为路的另外一端,有一只计夫子咆哮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计夫子风驰电掣的冲到面前:“你俩说走就走,走的那么潇洒,一走又是快一个月!知不知道这边都发生什么事了?都要急死我了!”
计夫子看着班青就想上手抽,班青心虚,没敢躲。
但就是班青配合,计夫子还是没能抽上去。
仲聆脚步一错,瞬间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格挡了计夫子的手,让他连班青的一块油皮都碰不到。
计夫子:“……妈的!”
班青睁眼一看,才明白自己确实找到了靠山,立刻得意起来,挺直了腰板看着老计,假惺惺道:“都是兄弟,好好说话,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计夫子更生气了。
班青知道自己这回当甩手掌柜,自己是很爽,但必然是劳累兄弟了,心里也有点儿过意不去,连忙从油纸包中,掏出了小池大夫带给他的信,将功请罪道:“这个给你,你看看是谁写的?”
计夫子没好气的一甩头,看到信封上面的字迹,认出了写信的人,顿时眼光就挪不动了。
然后他一把抢过信,勉强绷住了一张严肃的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跟我来。”
计夫子似乎很生气,但仲聆却觉得,计夫子远没有他面上表现的那么着急。
若真是着急,他见到班青的反应,肯定不是颇有闲心的先打上一顿,而是直接带着他们所有人一起冲进屋子里,摊开地图仔细商量了。
张窝囊和胡人交过手,这让北地山脉的胡人开始了动作,他们正集结军资,看这架势要打过来,也是没几日的事了。
更何况土匪窝惹上了皇帝,这又是一颗埋着的炸丨弹,不知什么时候会炸出来。
计夫子问:“你俩去江北,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皇帝接下来想怎么对付我们?”
这些问题仲聆想了一路,现在计夫子问,仲聆才蓦然发觉,自己可以和他商量了。
班青是个靠不住的,他这一路又没见到房邬,也是独自在心头盘算许久,才在此刻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给计夫子听。
与朋友一起商量,这对仲聆来说,也是和寻常不太一样的体验。
仲聆先将自己对西雁关局势的判断,说给了计夫子:“我们需要给西边多留些时间,让他们有足够的喘息之机,拧成一股更结实的力量。”
计夫子听到西雁关要起兵叛乱,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这谁呀?胆子这么大,连西雁关的兵都能煽动起来……”
他说到这里,突然猜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的看向仲聆。
仲聆点头,眼睛溢出笑意:“我有九成把握,房邬公子没死。他是西雁关背后的关键人物,所以我非常希望,我们能在江北这边做些什么事,把皇帝的注意吸引过来。”
“别的将军不足为惧,许多房将军旧部的都在西雁关,这一部分军队,房邬自己就能处理。我们需要小心的,就是这个步庞。”
计夫子想了想:“不如,我们把胡人引出来?”
仲聆摇头:“不妥,这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之策。先不说这些胡人会伤害多少无辜的百姓,你就说高高在上的那位皇帝,你要是跟他说,江北这边胡人来了,他是想管还是不想管?”
计夫子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种走向还真是很有可能。
西雁关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造反了,这皇帝还啥都不知道呢,一句“饥民瞎闹”就怼回去了,都不让步庞出兵过去。
“如果房邬公子真活着,他这是想……”计夫子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仲聆微微一笑:“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无论发向哪个方向,都会是必然结局。”
计夫子全身一震,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也好。”
班青坦然多了:“没事老计,咱们不就是造个反吗?北沐始皇帝在当上皇帝之前,不也是一个路子?反正师父教咱们这么多,就是没教咱们一句,要忠于现在的皇帝。”
“老计你想想,这皇帝这么坏,我们干嘛还要替他卖命?他害死房图将军、害死那么多能臣良将还不够吗?村里这八千多兄弟,总得有一个名正言顺活在阳光下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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