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爷只嫌我笨,自己却不也是这样。”瞥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时大羞,转向窗外。
忽而瞥见临船舱上站立的一个人影,心内大震,小手不由扶上舱帘,船儿慢慢的移滑过去,她只觉这短短的一瞬恍若一生,终于将那帘子唰的全打开,回头一望,那对面船上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影。
淮西王步过来,手扶在她肩上,她一颤,“怎么了?”他问。
灵眉一低头,鬓上那朵菊花遥遥的落到水下,她回过来,眼帘低低垂下,“天——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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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蓝色的天空,两条船几乎是肩并肩的叠到一处,只不过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一忽儿就划向各自的前方,水面上留下汪汪的几条水痕。
第二天,杜景阳来了。
灵眉在会客的小厅见的他。景阳公子见这位,雪荷色长裙,桃红泥金纱褂子,发上的明珠熠熠生辉,已有十二分的尊贵。当下半是怅然,更多是为她欢喜,跪地下拜,“拜见少史。”
“哥哥快起来,”灵眉忙命将他扶起。说来也算是命定,她的每一段姻缘,都遇见过景阳。他见过她在杜府的无所适从,见过她与周奉的尴尬为难,也只有这一回——看到景阳投过来的目光,她微低下头,感到一片温暖。既而问道,“上回信里头,听哥哥说已经说妥了嫂嫂,我真想见一见她。”
景阳些微的赧然,“是镇子上书馆里的女儿,人很斯文。”灵眉甚为他高兴,“最好,”说着石青递过礼盘,“我祝你们,举案齐眉,互敬互爱。”景阳收下了,轻轻道,“我谢谢妹妹。”
周奉和谭公子,依约来到景阳的庄上,不料却说王府一早来唤,出去了。他二人商议一番,决定留下等候,管家便命一人陪着,领他二人四处走走。
杜胜等人,早被景阳查出前情,打发开销了,现下庄子里的下人,并不识得周奉。
这一位管事领着二人,走走停停,那谭公子好生艳羡,“杜公子好生福气,攀上淮西王府这样的贵戚,这样大的庄园……”问那管事,“听说,有几千亩的土地?”管事很骄傲,笑吟吟道,“这镇子上的土地,全是我家的。”谭公子点头,“且有了王府照拂,等闲人等不敢欺越。是吧,周兄?”周奉但看不语,那谭公子哪里理会他想甚么,见他无语,便和管家攀扯开了,渐渐的,和管事走到了一处。
那周奉一个人跟在后头,默默的,忽然四周遭静了下来,他心中一突,从沉思中醒过来,听到谭公子唤了一声,“周兄,”声音急促,忙抬起头,只见前面站了一行人,为首的高高鹤立,十分的尊贵神采,周围则跪了一片,那谭公子亦跪在地上,提示他行礼。
周奉撩起前襟,突然间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一咬牙,终于缓缓跪下,而这一跪,两腿便如有千斤重量,一直顶到喉咙口上,脊梁骨都压的生痛。听到杜景阳的声音道,“王爷,前面便是正厅,请往那里去吧。”
待他们遥遥的走远,周奉站起身,谭公子一旁低声埋怨,“你方才想甚么呢,我唤了你两声,好在王爷不曾计较。”周奉胡乱敷衍了几句,心中着实嘈杂。那谭公子又望望淮西王等身影,“今日王爷驾临,杜公子怕是无空会我们了,不如先告辞,明日再约。”见他同意,便与方才那名管事留下约帖,自回去了。
话说那淮西王贺云来,对这等本是小民不屑一顾,然方才那男子迟跪的一刻,十分面善,记起正是上一回在平江城内的松江楼见的那人,他记起他言辞处事精明老练,印象颇深,却不料又在这里碰到,便随口问道,“方才那二人是甚么人?”
早先淮西王说要来庄园时,杜景阳已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因今日先约的周谭二人,唯恐遭遇上。不料怕甚遇甚,这不但遇上了,偏他还问起,忙敷掩道,“是两个佃户,来对租子的。”
云来不语,过一时问,“那一个可是姓周?”
景阳脊后立窜上一层冷汗,不知他怎么知道的,也不知他究竟想说什么,干咳一声,低声道,“正是。”好在对方不再追问,正厅已到,景阳忙奔上前去,吩咐茶水逢迎。
云来回府,天已浓黑。灵眉业已卸妆,见他来了,忙起身,“以为你今日不来了。”云来问,“昨儿回来便说头痛,今儿可好些了?”灵眉说是,他便点头,“给孤宽衣。”
秋日的衣服倒也简便,灵眉与他换过家居的便服,自有侍婢们侍候着沐浴去了,这边厢她也吩咐一琴等人收拾床帐,一时淮西王净房回来,皆妥帖了,一琴观他二人情状,自带石青等人退去,掩上房门。
云来洗了澡,十分通泰,与灵眉说话,见小娇为了守他已是呆呆着眼儿,十分的可爱,上去摩挲着她脖颈道,“就困成这样?方才怎不早睡。”灵眉嗯了一声,给他噙住嘴儿,裹住舌儿吸吮,灵眉眼皮涩重,不过勉力奉承,一忽儿他掐的重了,她性子本就娇,禁不住皱眉哎唷一声,没好气儿嗔着,“疼呢!”云来笑,“长成这样儿,可不就是让人掐的。”手上更加使力,将两团粉圆揉的襟里头乱晃,那一对小尖儿高高的翘起,从薄纱里抵出来。
灵眉难耐痛楚,奈何被他锢在怀里,他那样强壮,一只手臂就将她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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