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里失去的东西一下都回来了,信息量太大,画面一幅幅跳出来,让人喘不过气。
衣袖蹭着身边人的,偶有皮肤接触,只觉得安心又幸福。
真好,时间还在继续……跟喜欢的人能在一起,还有家可以回去……
自觉主动地拿过车钥匙,成才爬上驾驶席发动汽车,目标定位在郊区的小小公寓,一脚油门踩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么?”袁朗架上了墨镜,点上烟。
“嗯”,狙击手应声,“队长,你还记得49356吗?”
在拥堵的城市里一路开回家,成才一直在讲述,袁朗只抽着烟倾听,一个字也没有打断。
这是一个太庞大的故事,路途上的时间太短,刚够说清来龙去脉。
停了车,爬上楼梯开门进屋,有闷热和灰尘的气息。
袁朗去把窗打开,让雨后的清新空气进来,成才则c-h-a上冰箱的电源,把打包的东西放下,再打开矿泉水瓶喝水。
然后,他放下瓶子,紧盯着站在窗边的人,走上前索要一个吻。
未被拒绝。
一个摩擦到嘴唇都刺痛的吻,yù_wàng升腾,衣物被急迫地褪去。
“所以”,袁朗轻喘着气,“我们就是在那异时空里……”
“是的,队长”,成才轻含他丰满的嘴唇,含混说道,“就是那时候,我爱上您。”
时隔许久,他再次用了称呼的敬语,有种说不出的仪式感。
已然赤裸,紧紧拥抱,呼吸如祈祷。
还有太多的事情想要知道,那一个个惊心动魄的48小时里,都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然而,并无需焦急。
他们还拥有时间,拥有虽然有限,却可均匀铺展、不断向前的,仅属于两个人的时间。
他可以慢慢讲,自己可以慢慢听。
至于现在,只想彼此占有。
整个下午几乎都在床上度过。
狙击手有些疯狂,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热烈,攻击性十足,也索求更多。每一次拥抱,都像是要将血r_ou_焊接。
袁朗则由着他,接纳,再给予。
都筋疲力竭。
然后在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刻,就相拥着沉睡过去。
却未睡太久,饥肠辘辘的感觉将袁朗唤醒,这才想起自己的午饭都还没有吃。
有点好笑地从南瓜的颈下轻轻抽出胳膊,悄无声息坐起来,翻身下床。
把打包的饭菜送进了微波炉,先去冲了个澡。再吃起来的同时瞟了眼卧室,那小子还在呼呼大睡,赤裸的身体搭了块儿拧成条的薄毯,趴在那儿几乎留下口水。
想去捏一下他的脸,还是作罢。
只从挂在椅背的裤兜掏烟,打算去书房抽一根。
手塞进兜里,却碰到了另一样东西,小小的盒子,应该是丁教授送的纪念品。
一个优盘……
袁朗心念一动,将它掏出,与烟盒一起拿进了书房。
烟点上的同时,也按下了电脑的开关键。
小小的存储器c-h-a进usb口,硬盘灯闪了闪,屏幕上弹出了文件夹。
里面齐刷刷的全都是视频文件,名称相当统一,第1次、第2次、第3次……数字依序排下去,一共有五十多个。直到文件列表的最后,才出现了一个文本文件,被命名为《致谢》。
袁朗犹豫了一下,先点开了它。
“袁队长,你好。
谢谢你和你的中队,曾在无名岛的特殊事件中,倾尽全力提供帮助。
很遗憾不能令你也拥有完整记忆,这里仅能从小花的记忆中截取与你有关的片段,作为致谢。
这些记忆本该属于你。
很高兴能在那段艰难又充满挑战的时光中,与各位相识。
再次感谢。
祝你们幸福。
丁仁义”
袁朗眯起眼睛,叉掉了文本框。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点开了名为“第1次”的视频文件。
纪录片一样的影像,有陈旧的色彩。
大队宿舍走廊的楼梯口,与锄头勾肩搭背的狙击手与挂着照相机的自己相遇。他表情一直发怔,然后突然问道,“队长,您换香皂了?”
……
成才又做了个梦。
在光雾流转的变幻磁场中,单调的声音开始倒数,自己的汗珠落在在引爆器上,却不影响最后按下按钮。
巨大的漩涡,眼前全是刺眼的白光,只能将双眼闭上。
身体漂浮起来,不断坠落。
再睁开眼睛,是浓雾般的虚无。
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却无法停下。
不知是会最后触底粉身碎骨,还是就在这无尽的虚无中化为一颗永远无法击入目标的子弹……
想要呐喊,却出不了声。
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捉不住。
不断挣扎,喘不过气……
……
就在近乎窒息的那刻,速度突然慢下来,陷入了一种和煦的托浮状态,让失控感重归安全有序。
手被抓住,让人安心的温度。
成才睁开了眼,深呼吸,天色已微亮。
“做恶梦了?”从身后抱紧的人问道。
很奇怪,他的皮肤微凉,像是才吹过凉风,声音也哑着,有重重的鼻音。
“还好”,狙击手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拥抱,“队长,你感冒了吗?”
“没有”,袁朗的唇贴过去,吻他,有重重的烟草味儿。
交换了温度,yù_wàng又被勾起来,然后分开喘息。
“队长,你不睡觉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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