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服役过,只除了发配来的犯妇做些浆洗的活儿之外。
他见儿子面色古怪,奇道:“难道你这朋友见不得人?”
周鸿:“……她应该很忙,没空过来吧。”
他倒是很想让父母有机会见到她,可是想想她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跟大魏许多闺阁之中的女子全然不同,恐怕周夫人听到要犯头疼,而她也未必愿意见他的父母。
周震见状,便有些失望:“既然他来不了,那就算了吧!”他很了解自己的长子,一心为国,若是这朋友当真能够方便过来水军营,他早就将人请过来了,而不是写封信去询问。从回信看也是他去信请教的,对方不吝赐教,已经殊为难得了。
连晖比周震还失望:“我原来以为能见到叶先生,向他当面请教呢,昨儿就盼着少将军早点回营。”老头在东南水军营一辈子,如今营里的许多军医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包括去了扬州的来恩泰,都曾在他手底下学习过。
他昨日从周震手里看到这封信,琢磨了一晚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兴奋的睡不着觉。大清早就将明州大营的军医们全都召集到了中军帐,在周震门前站岗。
周震早晨来军营,被他这架势吓住了,一问才知周鸿的这位朋友写来的信竟然当真有道理。周震拆开了叶芷青的信,也只是粗粗看了一遍,他于兵法打仗上颇有研究,但是于医学上却是两眼一抹黑。连晖却不计较自己面对的是个医学盲,还兴冲冲与周震研究叶芷青信中所讲的坏血症原因以及应对之策,虽然对她开的方子还未进行实验,但细想战船之上将士们的伙食,无不与她指出的契合。
“……就是这位先生说的,将士们身体里缺少了某类物质,所以才引起了各种慢性疾病,虽然不致毙命,但时间久了却也很麻烦。正好少将军此次换防回来,就拿他身边的人试验下,按照这位叶先生的方法改变饮食,补充营养,看看症状是不是缓解的特别快。”
叶芷青只在信末署名叶,既不知是姓也不知是名,连晖为人谦虚,对方出言指点,医术见识又比他高明,当能称得起“先生”二字。
周鸿面色愈加古怪。如果说周震在不知道叶芷青的情况之下误拆了他的信,只当那是他与友人之间的寻常来信,为着营中将士,想着将叶芷青请到营中效力,但是连晖的举动就更他没想到了,老头竟然称呼叶芷青为叶先生。
他无法想象叶芷青听说自己被营中老军医称为“先生”之时的反应,但是想想也觉得有趣。他倒是极想现在就回去提笔给叶芷青写回信。本来收到来恩泰的信,还当叶芷青并不想搭理他,没想到她却认认真真回信给他,还真为他解决了大难题,就算信里没一句引人遐想的话,却也好似在两个人之间搭了座梯子,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她通信了。
“既然叶……先生信里有写,我也不懂这方子是否有效。不过据我所知,她的医术似乎也不错,但平日从不给人把脉看病,听她说自己不会把脉,只靠面诊手诊,以及身体各种症状开方调理。而且她开的大多是食疗方子,于身体调养上颇为擅长。”
连晖顿时恍然大悟:“少将军说的不错,有些小病症瞧着没什么大毛病,前辈先贤也留传下来许多食疗方子。看诊也并非只有把脉一个途径,望闻问切,望闻问在前,切脉却排在了最后。既然少将军的朋友能够做到仅凭望闻问就断症,会不会切脉却也不打紧了。”
他心里已经认为叶芷青于医药之上造诣极深,竟然仅凭周鸿的一封信就能断言此症,着实想见见本人,因此就连她不会把脉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
周鸿对眼前之事哭笑不得,向周震禀报完此次海岸线上巡防之事,只在蓬莱岛附近与一小股海寇撞上,遇上水军营的大船,也只有束手被擒的份儿。
等到营中事务结束,周震便道:“你母亲挂念了你许多日子,既然回来了今晚你就随为父回家去吃饭,让她看看你完好无损,也好安安她的心。”
周鸿有时候换防回来,会在营中与同行的将士们吃住两日,等忙完了才准备回家。今日父子俩骑马回家,路上周震忍不住又问起写信的人:“你那位朋友叶先生,当真不能请到军中来效力?”
周震戎马半生,但凡可用之材,就恨不得召进军中守护山河,完全是职业病。
“父亲,她不会来的。”
“难道他对东南水军有什么误会不成?怎的以前为父没听说过你还认识这样的人才?”
周鸿都快被周震的寻根究底给打败了,只能拣不要紧的告诉他:“她是孩儿这次去京城,半途上结识的……朋友,如今在扬州城定居,若是她愿意来,孩儿定然早就将人请了来。”奈何本人不愿意。
他身后跟着周浩卫央等人,之前周鸿进去禀报军务,他们在外面守着,未曾见过连晖对叶芷青的推崇,现在听得大将军叫什么“叶先生”,周鸿又说是“去京城半途上结识的朋友”,除了叶芷青还有谁。
几人面面相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教大将军提起叶芷青难掩赞赏之意。
周鸿陪着周夫人吃完了饭,应付完了周琪的歪缠,又提及巡防回来,未曾有机会去二弟周滨驻守的霞浦一趟,被周夫人叨叨了一刻钟,才放他回房。
周浩等人早就等不及了,将府里侍候的丫环遣走之后,争先恐后的问:“少将军,叶先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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