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来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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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点水,缓了缓,叶嘉恢复了过来,入眼,是他满心满意的关切之色,虽然只是一瞬间,便立刻换上了一副寡淡的神情。
他一直陪着她,直到体力全部恢复,能够下地走路。
从始至终,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她偶尔看看他,他回望过来,她便立刻移开目光。
心惊胆战。
出了医务室,已经是晚上八点,学生们在操场集成了小方块,随着教官们刚正的口号声而进行各种整齐划一的动作。
叶嘉跟在他的身后,埋着头,踩着他的影子。
突然,影子停下来了。
“挺厉害。”站在前面的他突然开口。
叶嘉愣愣地抬起头:“嗯?”
前面的傅知延微微侧过脸,觑了她一眼。
“你挺厉害的。”
一阵凉风拂过耳畔。
犹记当初在徐老家吃过饭,他送她回家,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挺厉害的。”
那时候,满怀的轻蔑与不屑,而今……
他认可了她。
傅知延背着手,踱着步子,朝着自己的小楼走去。
叶嘉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被路灯拖长,又变短。
心突然雀跃了起来,仿佛今天所做的一切,留下的每一滴汗,都有了意义。
他一如当初,操纵着她所有的快乐与伤怀。
那晚皎洁的月光下,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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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凌晨时分,山里突然传出了几声枪响,鸟禽惊飞。
叶嘉朦朦胧胧,还以为是哪里放鞭炮来着,浑不在意,早上起来,却被后勤小厨告知,今天不需要做那么多的伙食。
这个时间点,操场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换做以前,同学们早已经开始整队集训了。
“出野外任务?”叶嘉好奇地问小厨。
小厨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叶嘉的耳朵:“听见昨晚儿有枪响吗?”
叶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好像梦里面是听见动静。
“我听几个留守的学生说,山里发现了偷猎者,教官们带着学生,去围捕他们了。”
“偷猎者啊!”
鹿山山脉绵延不绝,很大一部分区域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也是国家一级动物保护区,有不少的珍奇野兽,还有濒危的保护动物。
每年都有不少来鹿山偷猎的不法分子,尤其是这盛夏季节,屡禁不绝。
“会有危险吗?”叶嘉问。
“什么行动没有危险?”小厨反问了一句:“这些年和偷猎的不法分子斗争,有过不少牺牲,就说去年,破获的那一起大型偷猎案,死了三个森警,这些家伙,有计划有组织,上线下线,层层勾结,不是好相与的…不过有些事,总归是要有人来做的。”
叶嘉提心吊胆地从厨房出来,天际群鸟掠过山峦,昨儿夜雨之后,白云蓝天,澄澈如洗。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守护一方安宁,背后必然有人牺牲。
这是他正在做的事,也是傅知靳曾经做的事。
每一条鲜活的生命,都值得守护,因为这正是他们的信仰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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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死都没有想到,那些远在天边的偷猎者,居然有胆子出现在营地周围!
她手里还提着小篮子,篮子里,放着刚刚采摘的几个野生菌菇,想着晚上熬一锅菌菇汤,等教官和学生们回来吃。
现在她的位置,距离营地还不过百米。
矮灌木丛林传来沙沙的响声,一开始她以为是兔子,结果还没等她走两步,一个黑乎乎的枪口从灌木中伸出来,对准了她。她惊叫一声,篮子脱手,菌菇洒落一地。
而与此同时,身后几个穿深色衣服的男人,从林子里跳了出来。
“采蘑菇的小女孩?”一个微胖的男人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蘑菇,上下打量着叶嘉。
叶嘉咬着牙不说话,嘴唇都在抖。
“条子?”
叶嘉连连摇头。
“看也不像。”
“辉哥,咱们可以用这女人来换黄天他们。”身边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对那个微胖的男人提议。
辉哥一巴掌拍在矮个子的后脑勺上:“用得着你来提醒我?”
叶嘉不住地退后,他们几步上千,像揪兔子似的,直接将她抓了过来,拿绳子绑了手,黑乎乎的枪口对着她,她不敢尖叫,被这帮人推搡着带到了林子深处,林子里的蜿蜒路上,停着两辆大卡。
她被矮个子的男人拎着,上了第二辆卡车的车后厢。
刚一上车,叶嘉的腿都要软了,车上满是动物的尸体,堆在一块儿,老虎,麋鹿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恶臭扑鼻,鲜血流淌得车厢里到处都是。
叶嘉见不得血,全身颤栗,不住地往后移动。
“大哥,大哥别把我扔这儿,我害怕!”她不住地哀求。
矮个子男人闷哼一声,完全不理会她的乞求,很粗暴将叶嘉推倒在了动物尸体上,然后在车厢后坐了下来,盯着她。
动物的毛皮很软,带着温度,叶嘉身上沾满了血,恶臭扑面而来,差点把她熏晕了过去,而入眼的那一片殷红,让她肝胆俱裂,脸色惨白。
她怕血,很怕!
她勉强支起身子,远离了动物的尸体。
车开了出去,一路颠簸,正对面,那只麋鹿还睁着眼睛,与她遥遥对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光芒,一片死寂。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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