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等候。
“今日真是劳烦陆先生前来了。”
被徐折清喊作陆先生的中年男人起了身,朝着徐折清一礼,歉意一笑。“倒是陆某不济,没能帮上徐公子什么忙。”
徐折清忙摇头,“先生百忙之中抽身前来已是给足了晚辈面子,这件事情,日后还需先生帮忙留意才是。”
陆先生欣然应下。后而告辞。
徐盛将人送了出去。
折身回来之际,正见徐折清眉间深重的忧色。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每个都没有任何头绪,虽说都是老茶圣的后人,甚至连生前与茶圣有关的故人之后也询问了一番。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这金奉天,之前是抢手至极,‘神物’一般的存在,然而此时却成了烫手的山芋,处理不好,便是催命符一道。
徐盛在心底叹了口气,上前将书信递与徐折清,恭声道:“少爷,这是老爷差人送来的书信。”
徐折清将信接过来,坐下身后才拆开来看。
是父亲的笔迹没错。
可待他看清信上的内容,眉间的忧色越发深刻起来。
父亲这急功近利的性子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父亲接手茶庄事宜,他便觉得多处不妥,虽为人子不该质疑父亲的决断,但他却始终没办法认同父亲那套行事做法。
上次是在圣上面前放出握有金奉天茶种一事,现在竟又为同凤家一争年底除夕御茶一事,拿出了他早前柜藏的明前茶。
而这明前茶不是别的,正是出自于落银之手的莲心茶。
他早前便是因为担心父亲得知落银能制出此等好茶而按捺不住,才一直没同他说起此事,徐折清做事向来讲究滴水不漏,在他没有将落银收入徐家麾下之时,是绝不可能将她这独特的制茶技艺传播出去的,不然弊只会大于利。
却不料,还是被徐父得知了。
且在这信中,多次责备徐折清有此良茶,无论如何也不该擅自瞒他。
徐折清将信放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这茶一传到皇帝那里,便深得青睐,当即下令年底除夕宴上御茶就定为此茶,皇上那品尽天下好茶的一张嘴,自然一下就能尝出那莲心茶的独到之处来。
年底除夕宴上御茶,每年惯例,至少需要一斤。
一斤莲心茶,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且今年早已过了采摘莲心茶的季节,哪里拿得出来?
他这位父亲,真是糊涂啊!
做事情之前,从来不会过问其他人,只会一意孤行。但他应该也的确料想不到,区区一斤莲心茶他徐家茶行竟会拿不出来。
却不知,这茶叶根本不是徐家的茶师所制,更无存货可言。
年底拿不出这莲心茶来,又该如何是好?
金奉天的事情已经让他无比头大,现在竟又来了这么一茬。
徐折清起身行至书案后,提笔修书。
信上言明了此茶仅有家中所留的二两,他会尽量搜寻有无存茶,但希望不大,嘱咐父亲在此期间,挑选茶行中最优质的茶叶进献皇上,最好能让其改变主意,放弃使用此莲心茶作为御茶的心思。
但徐折清心中也清楚,皇上不过是贪图一个新鲜,他看中这款茶亦不过是因为味道独特,若是拿不出比其特别的茶来,想令他改这金口,几乎是不可能的。
……
次日早,徐折清便去了白头山。
听到叩门声。叶六郎前去开门,见是徐折清,一阵惊讶。
“徐公子怎么过来了?快。里边请!”
徐折清带着徐盛,随同叶六郎一同进了主屋去。
“此番贸然前来。还望伯父见谅。”徐折清歉意一笑,揖礼讲道。
“哪里哪里。”叶六郎忙笑道:“徐公子若不嫌弃敝舍简陋,可随时前来,我们自是万分欢迎的。”
月娘听到动静迎了出来,见状忙去泡茶。
未见到落银,徐折清这才道出了今日的来意,“今日之所以前来打搅。实则是因为有要事需向落银询问。不知她可在家中?”
叶六郎闻言一怔,遂摇头道:“真是不巧得很,这孩子说要涨见识,学一些外头的制茶之道。几日前已经前往丰州去了!短时间内,只怕回不来。”
去丰州了?
徐折清闻言错愕有加。
只得向叶六郎问道:“敢问伯父一句,落银所制成的明前茶,家中可还有剩余?”
叶六郎想也未想便摇了头。
“别说是明前茶了,所有的春茶每年都如数送到徐公子那里了。家中除了自用的夏茶之外,没有任何存茶了。”叶六郎见他眉间隐隐有忧色显露,便问道:“徐公子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徐折清犹豫片刻,点头,“的确是遇到了些麻烦。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待落银回来,麻烦伯父传达一声,说我有事有求于她。”
有求于她?
这口气,确是有些重了。
叶六郎闻听,自是当即应下,并道:“银儿当时走的时候说大致是一个月的时间,等她回来,我必定让她去找徐公子。”
徐折清忙拱手道谢。
……
话分两头,再说此刻行在半路上的落银一行人,此际已经来到了横沙城。
此处已经离汾州城很远了,风土人情的差异也随之明显了起来,南风和落银欣然地决定,在这儿停留一天,顺便打听打听关于蟠龙山的情况。
此处距离蟠龙山,仅剩下不足三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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