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裘披风出来了。你,身上穿着的,够暖吗?”
“够了,在火边烤着,应该不会着凉的。”
“你不问我,就穿了件单衣出去,不冷吗?”
“诀哥哥腊月天里还穿着件单衣去给我刨雪堆雪人呢,你这个算什么?”
“诀哥哥,诀哥哥,西淳莹,你能不能不要再提到这个人?”
夏侯钰一把扔掉手中拨火用的树枝,她一直在挑战他的耐力,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西淳莹噤声了,两个人开始陷入各自的沉默。
“莹儿,过来。”
良久,夏侯钰突然哑着声音唤,西淳莹顺从地走了过去,还没站定,人就被他蛮横地拖进了怀里。
他又吻她了,又摸又揉又掐。
急欲验证什么似的,夏侯钰满意地看着西淳莹在自己的逗弄下脸颊、耳廓、双唇渐渐染上了一层绯红。
好似一片风中残叶,被yù_wàng驱使着忽起忽落,紧要处,西淳莹白嫩的小手甚至主动攀上了夏侯钰的肩。
良久后,夏侯钰抱着娇喘不已的西淳莹说:
“不要在我面前提夏侯诀,就算搁在心里腐烂,也不要对我提,我不想听。”
不想听?西淳莹恨恨地笑了,她今天终于见识到夏侯钰脾气暴躁的一面了,夏侯诀从来不会这样的,不管她耍多少小性子,不管她怎样无理取闹,都一直一直骄纵着她。
只是后来才变了,可是夏侯钰,现在就开始变了。
稍微给点好脸色就以为拿捏住她了,哼,想得美。
“莹儿,你。。”
嗯?
夏侯钰再度开口的时候,很多话题就这样从喉头滚了过去。
跟她聊他缺席的时光?可是,不管怎么聊,都会提到夏侯诀。
跟她聊女儿家的心事?可是,他一个大老粗,什么都不懂。
跟她聊天下大势,宫廷秘闻?可是,她肯定没兴趣的了。
“莹儿,你去过北胡吗?”
“没去过,那边不太平,洪珪掳了好多少女给他的部下享乐。”
“嗯。你不知道吧,北胡其实很美。有终年不化的皑皑雪山,这个时候,流黎山上还开着不知名的野花,拉坦多山上有一整片的梅花。”
夏侯钰陷入了回忆,他没发现枕在他怀里的西淳莹已经沉沉睡去。
西淳莹压根无心听夏侯钰说什么北胡,在心里盘算完弄死夏侯钰九百九十九招,身心极为舒畅的她在夏侯钰怀里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很快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夏侯钰兀自叹了口气,将她圈紧了,又调整下姿势,让她整个人睡得更为舒服。
可怜那天晚上,夏侯钰就这样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夜未眼。
翌日,两人一起回了夏侯府。
夏侯府的老祖宗率府内各房出府相迎,却独独少了侯府当家人夏侯曦。
西淳莹未来的公公。
夏侯府人丁兴旺,为瞧夏侯一族冉冉升起的“新星”夏侯钰的媳妇,各房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将夏侯府的偏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西淳莹从偏厅里那些人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眉来眼去”中瞧出点讥讽的味道。
“老祖宗,各位长辈。本来大婚前,没过门的新媳妇是不好抛头露面的。父皇母妃让我来看看老祖宗,不当之处,多担待。初次见面,给大家备了点薄礼,不成敬意,望笑纳。”
众人阳奉阴违地收着礼物,嘻嘻哈哈说着“公主殿下真大方啊”,“跟咱家钰儿真是般配啊”,“小俩口感情真好,天造地设的一对”之类言不由衷的话。
直到。
“公主殿下,你现在到底是诀儿的媳妇,还是钰儿的媳妇啊?怎么一会弟弟的媳妇,一会哥哥的媳妇。二房现在是抱皇家大腿抱上瘾了,兄弟俩轮流当驸马?这算什么事?真是天下第一奇闻。”
最尴尬的问题,还是被三房的一个挑事的刺头问了出来。
说话的,是三房一个腿有残疾,终日在轮椅中度日的老头,在兄弟辈分中排行第三,却是个妾室生的儿子,叫夏侯轩。
因为小时候出府被贼人掳后高度致残,没有妻妾子嗣,为人乖张怪癖。
偏厅里一下就沉寂了。
“将是我夏侯钰明媒正娶进家门的唯一妻室,也将是整个夏侯府的当家主母,怎么,三叔有问题?”夏侯钰冷声道。
“哪敢,钰儿好生霸气,公主殿下有福了。”在夏侯钰的威压中,夏侯轩看都没看他,径自从鼻孔里哼气。
“对了,公主殿下,这嫁进来之后,您是入住夏侯府呢?还是在皇宫开辟驸马府呢?还是,跟钰儿去北胡呢?”三房一个姨娘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姨娘又“咦”了一声,这之前府里大婚筹办的可都是魏姨娘,这钰儿亲娘早死了八百年了,难不成让夏侯当家主母,咱兰陵郡主来办?这也得她乐意啊。
又一好事者阴阳怪气地道:肖姨娘说笑了,兰陵郡主怎会不乐意,让她脸上有光的儿子,又娶了咱皇家长公主呢。
二房又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道:是,钰儿真是争气啊,比兰陵郡主自个的亲儿子都争气,不说以后夏侯王的爵位只能传给他了吧。
这侯府里的女人,一个个绵里藏针,说出来的话够挑拨出无数是非了。
兰陵郡主,还有魏澜馨也在当场,全都一声不吭。
最后,还是老祖宗发话了,你们这一个个的,有那闲功夫嚼舌根争长短,莫不如多去做些女红绣面,打发漫漫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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