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当时他们进来的时候,他就难受。
现在更难受。
原来不曾见过的时候,听到她去相亲的消息,即便不舒服,窒气,也从没有亲眼看到来的让他喘不上气儿。
苏阳实在是没办法在那个家里再继续的待下去。
却没想到会碰到她。
意料之外,又是这三个月零十五天的期盼。
……他都不知道已经这么久没有见到她,单独的见到她。
“散步?”她说。
“哦,对,你呢?”他说。
“车里太闷,出来遛遛。”她说。
他送到楼下,亲眼看着方畅和谢先生上的车。
他是老师,学校里也很少有这个车牌的车进来,可毕竟他和杜玥还是朋友,他认得那种车。
价钱不管,车子的平稳和舒适都是排名靠前的。
又怎么会闷?
苏阳的嗓子干涩的厉害:“抱歉,如果是因为我的话……”
方畅打断:“对,是因为你,所以现在你能说那个原因了吗?”
随着方畅的话音落地,四周一片寂静。
漫长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方畅再一次打断:“当然是你的错,所以说吧,错在哪儿?”
夜色中,方畅看着他,明亮的眸在夜色下璀璨的发光。
这一霎,苏阳好像看到了当初,当初他初见她,至少在他的记忆中是初见她的模样。
她就是这样的看着他。
目光清澈,明媚。
就像是太阳。
而实际上她也真的像是太阳温暖了那时候失意的他。
现在是他不要他的太阳了。
她不再温暖他。
……他的家里,她和那位谢先生相视一笑的画面再次的浮上来。
“那位谢先生很不错……”
“他是很不错,可跟你有什么关系?”方畅的语气已经很有些烦躁,她已经是第三次打断他了,她发誓这也是最后一次。
“我问你的问题,你不回答,先前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谢先生的对话很奇怪,那语气就好像你还对我旧情仍在,所以你是吃醋还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就当作我没问----”
方畅绝不承认自己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险些哽咽出声。
在意外看到苏阳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
看来,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方畅吐了口气,转身离开。
“等一下----”
身后,苏阳急急的跟上几步。
背对着苏阳的方畅眼里含上了泪水:“你要说吗?”
方畅已经在强忍,可声音里的哽咽还是传了出去。
苏阳也红了眼。
他说:“是,我要说。”
首师大教师宿舍楼外面不远就是一群大妈在锻炼身体。
广场舞那时候还没有风靡整个华夏,可街头灯火明亮的地方聚集在一起跳一跳健身操也已经是老人们晚上必不可少的娱乐之一。
苏阳妈妈也在里面。
“苏大妈跳的挺好的啊!”
“不愧是咱们首师大博士的妈,聪明着呢!”
“就是……”
“……”
旁边几个岁数差不多的老人称赞。
苏阳妈妈笑的合不拢嘴儿:“哎呦哪儿有你们说的这么好,我也就是腿脚跟得上,脑子什么的不行,哪儿能跟你们比啊!”
要不是儿子,她这个当妈的也不可能来首都。
临来的时候还觉得这边可能不太适应,可这才几个月,就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融入到首都的生活当中了。
儿子是老师,读博士马上就能毕业,据说毕业了就能给高职称,那挣的钱肯定不少,再加上儿子做的小生意,以后就是吃穿不愁啊!当然儿子先前找的那个女朋友也挺好,就是这回来的姓方的小姑娘,当初见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就觉得那小姑娘不是自己儿子能降得住的。她也是挺不容易把儿子抚养成人,这结婚生子还让媳妇管着,她这个当妈的实在是看不下去,可儿子的性子也太像他死去的那个死鬼老爹,太拧,太轴。她也是没办法弄了点儿小手段,还好,一切都照着她想的方向走。
什么爱情,感情之类的,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了。
就像是他们那时候,结婚之前有几个有爱情的
原来她也有点儿内疚,那个姓方的小姑娘有点儿可怜,可现在看人家找的那个谢先生比自己儿子强多了,她也就放心了。
什么锅配什么盖儿,都是注定好的。
不是一家人就走不到一起去。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只是跳着跳着,苏阳妈妈觉得后背猛地凉了下。
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呢
2008年10月6日。
琼岛,方正五星酒店。
夜色深沉。
典雅的书桌上摆着八九封信件。
信件都被封起来,写着“常观沐亲启。”
书桌后面,杜玥正在写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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