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耶!”
“……”
“诶嘿嘿……开玩笑啦。”连恰歪着头笑笑,把好人卡收到衣兜里:“我会好好保守秘密的,你放心吧,我很擅长这个。”
谢谢你。
蓝森差一点要开口这么说,但他长期自我控制的本能让他抿紧了嘴唇,他想写一张便签纸说谢谢,又觉得谢意经过笔和纸,似乎就打了一点折扣。
但他的身体似乎自动帮他做了些什么,因为他感觉到脸上有微笑的弧度,而连恰笑眯眯地摆着一只手说不用谢啦应该的。
“对了,蓝森先生,我想起来有件事!”
“?”
连恰滑下吧台凳,噔噔噔小跑到店里的某张桌子前,拍拍桌面:“今天下午我坐在这里的,然后我可能把一把梳子落在这了,你有看到过吗?”
蓝森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拉开一个抽屉翻了翻,拿出一把银色的贝壳梳子,走过去递给连恰。
“对对就是这个!太好了,谢谢!”连恰接过梳子,又跑回吧台去,拉开背包把梳子塞了进去,“这是朋友送我的,弄丢了的话就糟了。”
“……”所以趴在窗玻璃上是在找这个啊。
“我就是为了找它才又回来的,没想到六点半就关门了,就想看看梳子还在不在桌子上……结果就意外看到了。”连恰自动自觉地解释着。
“……”其实用不着担心,客人落在店里的东西都会被好好收起来,并记录遗落日期的。
“谢谢你啊蓝森先生,要是被别的什么人拿走,就真的不好找回来了。”
蓝森点了一下头——不用谢,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他想写一张便签纸和连恰说,即使被别人拿走了,他的能力也有办法把梳子拿回来,但想起自己的话对连恰无效,就又犹豫了——对连恰无效的话,对连恰的梳子可能也起不了作用。
他第一次因为有什么事情可能做不到而犹豫不决,这感觉对他来说相当陌生。
做不到,和做得到却不去做,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在他默默思忖的时候,连恰却已经收拾好了背包,甚至又把她那条毛绒绒的围巾围好了——春天的晚上仍然有点凉。
“蓝森先生,谢谢你请我吃饭,我现在得回去啦。”
蓝森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希望能传达出“路上小心”的意思,毕竟便签纸和钢笔都被他顺手留在了吧台上,走一趟回去再写字,步骤多到让人觉得刻意。
连恰似乎看懂了,摆摆手:“那我走啦,拜拜。”
女孩背着包,步子轻快地推开店门走了——而蓝森发现她的背包上挂着一只灰色的毛绒兔,随着她走路的步伐一晃一晃。
他花了一点时间盯着那只毛绒兔看。
随处可见,在商场里和路边摊都见过很多次,很多不同颜色的,灰色并不起眼。
蓝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对毛绒兔提起了兴趣。
也许该买几个来摆在店里做装饰。他想。毕竟这似乎是现在的流行。
第四章
连恰推开宿舍门的时候,正看见许芸芸在瑜伽垫上把身体弯成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弧度。
听到门锁开合的声音,许芸芸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瞟了一眼连恰,又闭上眼睛:“回来了?”
“嗯,回来啦!”连恰放下背包,摘下围巾,拿着杯子要去倒水。
“没水。”就算是闭着眼睛,许芸芸也知道连恰要干什么,“重新烧吧。”
“那正好,我泡茶喝!”连恰反而高兴起来,拎着电热水壶接了七分满,按下开关专心等水开。
大家都不是刚入学的大一新生,不管宿管阿姨怎么耳提面命怎么突击检查,违禁电器照用不误。
许芸芸戴着耳机,里面放着舒缓的瑜伽音乐,她闭着眼睛,很享受地做完了全套瑜伽,这才摘下耳机,真正开始注意连恰:“梳子找回来了?”
这当口连恰手里已经捧着一杯普洱茶:“找回来了,真的落在那,但是老板替我收起来了。”
“都跟你说丢了也没事,我再送你就是了,非得跑一趟多累。”许芸芸拨了拨长卷发,“吃东西了吗?没吃给你叫点宵夜来?”
“吃了吃了。”连恰猛点头,“可是梳子丢了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许芸芸抿着嘴,吃吃笑起来,走过去弯下腰,捏捏连恰的脸:“没饿着就行。”
——没饿着,而且吃到了世界级别了不起的咖喱饭。
连恰严守着保密的承诺,为了保险起见,决定什么相关的事情都不多说,免得节外生枝。
出于隐瞒好友的愧疚,她仰着头放松自己的脸部肌肉,很乖地让许芸芸来回捏了好一阵,直到许美女心满意足,这才转过身,按了笔记本电脑的开机键。
“写小说吗?”
“……不是,要查资料,下周三打比赛。”连恰摇摇头,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现在其实也完全没灵感啊……”
这种不知道该写什么的状况,已经持续好一阵子了。她不打算勉强自己,可是没东西可写的感觉,也的确糟透了。
“打比赛?”许芸芸皱了一下眉头,“不会又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乔宇飞。”连恰替许芸芸把人名补充完整,“是啊,还是他带队,大四的学长都在忙实习和毕设了。”
许芸芸撇了撇嘴:“恰恰,他还一直那么缠着你吗?”
“唔……”连恰眨巴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阵子,“缠着倒是没有,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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