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挥退了军师,戚岳独自一人在帐中坐到夜半,而后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的从营中离开,朝着先前他回来的客栈飞奔而去。
来到了客栈,戚岳围着客栈转了一圈,轻巧的跳到二楼,很快就找准了青年所在的房间。
因为整间客栈,只有一间房尚还亮着灯。
戚岳伏在窗外挑开窗户往内望了望,看到青年披着衣服坐在桌前,就着昏黄的烛光查看着手中的信件。
竟然这会儿还没睡?
戚岳一双略显凌厉的眉毛不由皱了皱,他飞身从窗口窜了进去。
虽然悄无声息的落地,但依旧立刻引来了青年的注意。
因熬夜而微微沙哑的嗓音立刻就响起:“没想到堂堂镇北大将军,竟然屡次沦为刺客?”
听到青年准确无误的叫出自己的名字,戚岳立刻就笑了出声,独属于他的低沉笑声在室内回荡,引来桌边青年侧首一瞥。
戚岳撤下自己遮脸的面巾,朝着青年走了过去,语气愉悦:“你果然早就将我认了出来。”
他走近看到青年身上单薄的衣衫,立刻皱了皱眉头,一双严肃的黑眸中闪过担心,而后自顾自的将床上薄毯拿来轻轻披在青年的身上:“夜已深了,竟然还没睡?”
因为知道你这个蠢货肯定会大半夜照过来,我当然不能睡。
卿云睨了他一眼,扶住肩膀上的薄毯。在其他世界中,这男人向来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在这个世界两人倒是因为立场的关系不常见面。
戚岳弯腰低头之间瞥到青年手中的信件,一些朝政有关的字眼映入眼帘,他怕引起青年猜忌,立刻转开了脸。
虽然青年隶属于大皇子的阵营,但戚岳总觉得自己跟青年绝对不是像现在这种敌对的关系,而且也不能对他升起半分防备,心中更是有着亲近的yù_wàng。
他这是把青年当做了什么?戚岳不通情事,只以为自己这是将聪慧的青年引为毕生的知己,所以尽管与青年离的极近,心中更是一片火热,可脑海里却是朦朦胧胧没有任何旖旎。
“不知戚将军今晚来到这儿,又是为了什么?”卿云扬起脸了看着男人,“难不成又是要刺杀大皇子?”
他将大皇子三字咬得极重,自认为已经给足了戚岳暗示,但却见男人眉头一皱,看着他郑重道:“翔风还要骗我?大皇子怕是还在京城吧?说是他前去赈灾,实际上却是让你代替他前往湘州。”
卿云额角不由跳了跳,这人对大皇子的印象到底有多差劲,才能到现在还认不出他的身份?看着这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卿云简直气得有点想笑。
没待卿云再次出声,戚岳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又紧了紧,他叹息一声:“之前我说的话,你怕是没听进去。”
说着他坐在了卿云的身旁,注视着他的眼睛,言辞诚恳:“以翔风你的才华,天下自有容身之所,为何非要为那个暴虐无比手段卑鄙的大皇子谋划?”
哦?暴虐无比手段卑鄙?卿云挑了挑眉,他倒没想到一直到现在,自己在男人心中竟然依旧是这样的形象。
戚岳察觉到卿云的异样,仅仅觉得他是因为自己诋毁大皇子而不悦,于是将自己的担心全部倾吐出来:“你现在一心为他谋划,不仅前往湘州替他积累名望,更是连政事上都多有帮扶。但你可有想到,日后他登基之后会怎么对待你?开国时期的那些功臣的下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戚岳说着说着心中对那个大皇子的敌意更甚,甚至冒出了点莫名其妙的酸意。
卿云手肘搁在桌面上,一手托腮看着男人对他苦口婆心的劝说。
说来他心里极为复杂,一边因为男人对“大皇子”诋毁而产生不悦,一边又因为这人言语中真切的关怀而感到心中熨帖。
他倒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男人仅仅见了他两面,就会这样真情实意的为他着想。男人每一世都对他多有照拂,卿云简直都有些怀疑,自己在穿越前是不是见过这个男人了。
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这人竟然开始走神?
戚岳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无奈的哭笑不得,他伸手捏住青年j-i,ng致的下巴将人唤回神,拇指的指腹却不慎碰触到青年柔软的唇瓣,一阵柔软s-hi热惊得戚岳立刻将手收回。
卿云也被戚岳的举动下了一跳,不由撤回身体斥责一声:“放肆!”
戚岳捻着右手指腹,那抹柔软几乎从指间传入他的心脏,更是炸的他脑海中嗡嗡作响,哪里听得清楚青年在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许久,直至那股暧昧的气息消散殆尽,戚岳这才开始张口继续劝说青年。
一张口却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他轻咳了一声才继续说道:“湘州之行,翔风定要小心,我听闻此地太守搜刮民脂民膏,对付朝廷来的钦差更是有一套,手段卑鄙同大皇子不相上下……”
听清男人的话,卿云的身形微不可查的一顿,一双凤眼几乎睁圆,带了些猫样的可爱。
什么意思?这男人竟然敢拿那个湘州太守跟他相提并论?
呵呵?竟然还敢提起湘州太守,看来这人倒是对他那老丈人印象颇深?
看到青年如此表情,戚岳心中不由更为沉重,翔风竟然如此信服大皇子吗?听到他诋毁大皇子揖让如此生气?
他捻着指腹,心中对大皇子的怒火尤为高涨。
又想起了男人身上所谓的婚约,卿云气的一甩袖子,讽道:“戚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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