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眼神涣散,双手原本紧攥着身旁的杆草也脱了力,已然没了哭喊的力气。
直到又过了几个时辰之后贺羽出现在她视线。
“你既不愿帮我,我饶不了你,也不想在看见你。”
贺羽站在狱中,垂首道:“孟渔等人的尸首,我已经差人带去火化了。”
赵慕青声嘶力竭哭喊道:“你凭什么?凭什么!用你的脏手,用王爷府那群脏手来碰我阿孟哥。”
“青青,总不能让孟渔等人的身体搁在衙府门口烂了。人死不能复生,总得入土为安。”
赵慕青听完身子一软,又直起上半身喃喃哭喊着:“他们怎么能安?你们怎么能安。”
贺羽转开话题,继续说道:“昨日之后,我回去跟王爷请了罪。”
赵慕青一把从地面站了起来,苦笑道:“哼~他杀了人,你居然还要去请罪,你倒是一条在忠心不过的狗。他是怎么说的?他会承认么?”
贺羽仍然垂首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赵慕青:“王爷没有处置我,得知你入了狱的事,还让我亲自提你出去,带你回王府。”
赵慕青道:“他什么都没说,他是默认了是不是?”
“王爷还说......”
“说什么。”
贺羽方才抬头与赵慕青视线对上:“王爷只说,若你想报仇,不会拒绝这个机会。”说完又高声定道:“但我绝不相信是王爷所为。”
赵慕青冷道:“贺羽,眼瞎不过是不便,心瞎才是患疾。”
贺羽惭愧低了头,身板却是直的:“若能消减些你心中怨气,怎么说都无妨。”
赵慕青道:“贺羽,事到如今你仍分不清对错么?你难道没有丝毫悔意?”
贺羽一愣,又垂首道:“王爷下的令,无关对错,贺羽也从来不问对错,只需去做。”
赵慕青一个冷颤,不可思议道:“贺羽,你疯了!元桑是给你下了什么蛊?我认识的那个谦逊达礼,高傲凌然的贺羽去哪了?你竟为他泯灭人性卑劣至此。”
贺羽毅然不动,只管定道:“因为贺羽相信王爷。”
赵慕青已完全不对贺羽抱有任何希望,眼神从他脸上扫过,咬牙切齿,厉道:“好,我去!我要亲自问个明白。”
云霁听完反倒笑了起来,说道:“元桑倒是颇有自信,把这赵慕青捏的死死的。”
连幼薇接道:“难道元桑此人真的手段毒辣如此阴恶?看他在晏城受万人敬仰爱戴,这其中又似乎处处透着蹊跷。赵慕青虽聪慧,但此刻怒火焦心,总是莽撞,又岂会是元桑的对手。”
云霁道:“但若元桑真的对她有情,定然会让步。”
连幼薇颇不认同:“若如贺羽所说,这元桑不承认也不否认,定是无比自负,想要把什么事都操纵在自己手里。撇开孟渔等人之死,光凭那休书或就明朗,元桑未必懂情。”
云霁道:“我到是有不同看法,世间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无数种。元桑这种人在晏城叱咤风云,想要什么会得不到。只是这种与生俱来的权利才使他变得与常人手段不一,表达感情亦如是。”
连幼薇瞥了眼他,说道:“你倒是为他说话。”
云霁似乎认定元桑与他同一路人,无意中确实是在为他开脱,道:“这世上但凡实力者,不问经过,只看结局。不过如此而已!”
这话惊了连幼薇一个激灵,她显然理解不了也不赞同此番极端之手段。微侧云霁那半张高高在上的脸,心中竟起了一层薄霜寒意。微微试探道:“你也是这样么?”
云霁道:“一样也不一样。”
连幼薇不解:“这又是何意?”
云霁微微扯弄起唇角,侧目定了眼连幼薇,方才悠悠道:“再有骄傲资本之人,有了珍重之人那一刻,也同时滋生一颗胆怯之心。懂了么?”
连幼薇呆愣眨眼,她似懂非懂,不管懂没懂,只要顺着云霁的话,总是不吃亏的:“......懂了。”
云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却道:“说来听听。”
他说完还摆出一副异常认真、洗耳恭听、若连幼薇回答不上来不仅是敷衍他、辜负他,更不会轻易的饶了她的神情。
连幼薇终于咽了咽口水。她以为这一路被云霁耍的团团转,这回总算摸出了门路。却没想作死之路永无止境。就算自己真懂了,可此情此景,一时之间该如何回答?
她闪烁着眼神吞吐道:“就是......嗯......”闭眼心中爽朗一声:我回答不上来!
已然做好“受伤”的准备。没想云霁却伸手轻轻按放她发顶,轻揉搓了搓。那双眼中的柔光,无一不是写满温存与呵护。微微一笑,轻道:“是什么不重要,因为从今以后,你不需要胆怯这种东西。”
“啊?”连幼薇懵了一脸。
如此柔言,这显然在她意外之外。被云霁搓着脑袋,搓的心猿意马的同时,那话也像一股温泉蜿蜒淌入融化心扉,好不温暖润心。
只是云霁这举止又算怎么回事?哄孩子么?赶紧挪开他的手,摆正姿势:“我本来就不是胆怯之人!”
云霁收了手背起,转过身去望向赵慕青与贺羽二人。笑的春风摆柳,轻应道:“嗯。”
连幼薇一颗心波澜四起。云霁的心思实在难以丈量,自己在这般胡乱承受下去,一颗心可能要过早衰竭而亡。不过自己又一次“化险为夷”的同时,还发现他原来也有如此温存一面......
暂且值得庆贺吧……
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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