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草却不能再叫草儿,他不再是路边的草可以让人随便踩。
“红星七队?王家老三王有贵不就是红星七队的吗?”
王善娘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是啊,我爸就是王有贵。”
阿娟看着眼前瘦瘦的王善娘,满眼的同情,谁不知道王老三死后,留下的一儿一女受王家两个老家伙的磋磨。
阿娟是红星五队的,家里姓刘。而东子则是红星六队的,大名叫胡东。两家虽然不在同一个队,却临着很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隔着一个山坡。
三人互相认识一番后,王善娘就问出心中的疑惑,啥是商品粮。
听了这话,阿娟心里还有气,拿眼刮着东子,“王妹妹,你问对了人。他家对这些最了解了。”
东子急得抓头,“咋说我最了解了?我也只是了解一下下。”
“还不说。”阿娟抬了下巴,她其实也不太明白,只是听大人说了几句。
“商品粮就是国家根据城里的人口定额分配的,每月发多少粮票,拿着粮票去粮站买米,成人每月好像是三十斤白米。”
“还不如队上呢,队上可是把一年的粮食都发了,这些人为啥都想去吃商品粮?”王善娘大眼睛瞪的圆乎乎的。
东子学着大家的样子叹了口气,“那是你不知道,每年秋收后,国家的粮食是一定要先交的,就是说要先满足吃商品粮的,剩下的才是我们农民的。就算是收成不好,粮食照样要先交。所以说吃商品粮的人饿不着。”
原来如此,王善娘明白了立马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钱呢?去粮站买粮食只要粮票?不用花钱?”
“怎么可能?”阿娟翻了白眼,“城里人都有工作的,有工作就有工资拿,每月最少也有十来多块一个月呢。听说人家还发什么布票,粮票,糕点票,反正你想买啥都得要票,就算你有没票也买不到东西。”
王善娘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头次听说有钱买不了东西,看来她得好好了解这个世界。
最后王善娘问:“做啥赚钱?”
两人一脸怪异地看着王善娘,互相看了一眼。
阿娟开口道:“王妹妹,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吗?”说到这,阿娟猛地想到王善娘的父母早去逝了,立马接着道:“农民种田,工人上班,一切国家分配。不允许私人做买卖,养鸡鸭也不成,种菜也不成。都有队上统一安排了然后队上分配,偷拿集体的东西要坐牢的。”
阿娟怕王善娘人小被人忽悠做了坏事,板着脸把事说的很重。
王善娘脑袋转了几下弯,又问:“如果我拿自己的粮食出去卖呢?”
阿娟急了,“那是私人做买卖,逮住要去游街的。”
“看来有人做这事?”王善娘从阿娟的话中听出漏洞。
东子小声道:“有人胆大去黑市做买卖,抓住不得了,钱财没收,还要拖去游街。之前听说红星二队的一个小媳妇拿米去换点鸡蛋,让人抓住了游街,当天回来,那小媳妇上了吊。”
王善娘倒抽了一口冷气,做个买卖,就丢了命,也没有了心情再听下去。这不是要逼死她吗?她还以为养活自己和王草稀松平常的事。看来还得另想想办法,这个办法在她走回去的那一会功夫就想出来了,不能做卖买,她总可以物易物吧,这不叫买卖吧。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她给人抓住,反正她年纪小,总不能抓住了游街吧?再不,她哭哭让人家同情同最坏的抓住了大不了游街。王善娘下定了决心,决定干一票,先把身上的钱弄到明处再说。原来她打算摘了这山上的好东西去卖钱,可听阿娟说不能私人买卖,还不知道这样行不行,毕竟好东西值钱给没收了心痛。
回去的时候王善娘看到王草正在吹嘘他家的小黑如何,小黑又如何,总之他家的小黑是个历害的家伙。
王善娘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王草还记得小黑,看来她得找个鼠姐或是鼠哥来扮一下小黑了。
王善娘把刚才心中的打算跟大灰小红说了说,她打算弄些松子核桃之类的果子去换别的东西。在她三寸不烂舌的忽悠下,大灰总算点了头,同意她拿一些去交换。
眼看太阳正午了,王善娘背起王草快步往王家走,心里却想着回去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留饭。实在不行,她就准备拿出手上的钱和粮票去街道吃饭。
两人到家的时候,竟然破天荒地发现大家都没有吃饭,正在等着他们姐弟俩。
王有财也没有摆出大伯的样子要教训他们俩,兵子更是一声没吭。
王善娘的大眼睛四处转了一下,大房众人的脸上是忍耐,二房一家子看不出什么神色。
王老头向王善娘和王草招了招手,“来,上桌,大家一起吃饭。老婆子,摆饭了。“
王草还有些怯怯地,不敢上桌。王善娘拉着王草坐上了她从未坐过的桌子,大眼睛笑眯眯的,“谢谢爷爷,我们今天上桌吃饭咯了。“
“草儿,哦不,翱儿。爷爷,我给弟弟重新取了一个名字,翱翔九天的翱。”王善娘低头对着王翱道,“弟弟,姐姐给你重新取了一个名字,你喜欢吗?”
“姐姐取的,我都喜欢。”王翱点点头,完全信赖姐姐的模样。
王老头眼睛微眯了起来,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姑娘懂什么翱翔九天,知道那个翱翔怎么写吗?
“花儿,告诉爷爷,这个名字谁给取的?”王老头脸上一片和善。
“爷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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