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娘解下大红衣裳,身上绑了几十只玉瓶,个个有婴儿拳头大,里面装满了桐油。这会,她取下一只只玉瓶,先把一瓶桐油倒在张巡抚的身上,拿起案几上的火烛。
“我把匈奴人烧在这座城里,你想匈奴人会怎么说?死了他们无数的勇士,你说他们会饶过你吗?会让你封爵蒙恩家族吗?”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快放我下来。”张巡抚拼命地扭动身躯,脸上早没了先前的得意。
“先从那里开始呢?”王善娘脸上绽放着艳丽无比的笑容,“从头开始吧。”
火苗窜上他的头发。
“啊!你是魔鬼,魔鬼……”
王善娘笑了,一路往外走,一路洒着桐油,很快巡抚府前堂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冲天。好似接到信号般,四个城门也突然冒起大火,沿着城墙蔓延。
“解忧姑娘,你在干什么?”见起了大火,乌维出来查看,就看到王善娘一路走向后院一路在洒什么东西。
“你在洒油,你放的火!”闻着剌鼻的味道,乌维冲上来掐着王善娘的脖子,“狡猾的汉人,你引我们入城杀我们”
“我要你去死。”乌维举起王善娘扔入火海中。
火焰很快地卷起她,火光中王善娘看见爹,娘,姐姐,幼弟在面前,她笑道:“爹娘姐姐弟弟,你们来接我了。”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 又修了一下
☆、003
阎王殿,一鬼差持生死簿念,“王善娘,大宁朝云阳城人士,生前……”鬼差顿住,看了一眼跪着的王善娘,继续,“生前勾结匈奴致无数人惨死,又命人火烧云阳城,致万人死于火中。王善娘犯了杀孽且罪孽深重。”
“不,我没有犯杀孽,那是他们罪有应得。”王善娘不服判词,
“王善娘,你敢说这万人中无一无辜吗?”阎王问。
王善娘张了张嘴,到底不敢应承。
“王善娘,罪孽深重,罚她来世沦为老鼠,人见人打。”阎王扔下判签,“押她下去,坠入畜生道。”
一干鬼差上前,拖着王善娘到了奈河桥旁边。
孟婆执碗,“喝吧,前尘往事恩爱情仇,皆忘了吧。”
“不,不,不。”她不要忘了爹娘,她不要忘了家人。她要去找她的爹娘,还要做他们的女儿,保护他们,让他们寿终正寝。
王善娘目露希冀地看着孟婆,“孟婆婆,我爹娘呢?我要投胎找他们去。”
旁边鬼差嗤地笑了,“你入的畜生道,快快喝了孟婆汤好投胎去。”
王善娘眼中暗淡,仍执意不喝汤。
孟婆并不强求,“去吧,天意。”
王善娘被推入奈河,转瞬,她成了一个刚落地的鼠崽子,一只人见人打的鼠类。
虽然有所预料,但王善娘仍是不能接受她一个人突然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一个乌漆麻黑的老鼠。对,她嫌弃她自个儿。
她现在躺在——她鼠妈口中的古代豪宅——三进大院的第三进的正房。据她那十八鼠哥说,这是鼠爸鼠妈对她的宠爱,给了她一间大屋子。但在她眼里,这所谓的三进大院,不过是三个大点的洞,洞壁上挖出来的洞就成了他们的屋子。比如她现在住的正房,就是一个稍大点的洞,连个窗户都没,既看不到太阳也瞧不着月亮,既没有温暖的阳光也没有清冷的月华,也不知道这是在大宁的那个地方。
她叹了口气,这是她九百九十九次叹气了。她出生不过一日,这短短的一日,她把她上辈子,上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的气都叹完了,可见作为一只老鼠是多么悲哀的事。如今她才领会到阎王的用意,没有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深意。比起ròu_tǐ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更可怕。
更严峻的考验来了,就是吃奶。鼠妈妈把她放在身下,拱着她往□□那边去。苍天啊,大地啊,饶了我吧,还是让我下十八层地狱吧。
王善娘卷曲着四肢,鼠头深深地藏在其间。
“小十九,快吃啊,吃啊。”鼠妈花鼠急了,不停地拨弄着她。才生下来的王善娘个小体弱,自然经不过鼠妈的扒拉,眼看□□在即。王善娘灵机一动,往地上一躺屏住呼吸装死。
鼠妈扒拉半天,又凑上去嗅了嗅,“他爸,小十九死了。”花鼠伤心地吱吱乱叫,整个鼠如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王善娘微睁起半只眼,至到鼠妈的尾影完全消失了。她才爬起来,真累啊。差点就破功了,好在让她憋过去了。
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次她侥幸逃过一劫,下次呢?下下次呢?凭她这个小身板肯定干不过鼠爸鼠妈。刚才她可是结结实实把鼠妈看了一回,真肥硕,好几只家鼠才比得上她的个,想来鼠爸更是威猛。难道坐以待毙?不,这不是她王善娘的风格。
王善娘在她的正房里转了无数的圈也没有想出个不吃鼠奶的好办法,最后,王善娘躺在地上眼望着洞顶,前爪无意识地按了按洞壁,还挺坚硬的。忽然一道灵光从她鼠头中闪过,她可以死啊。简直是一举二得的事,既不用吃鼠妈,又可以重新投胎,说不定还有机会重新做回人。赶紧,早死早超生。
王善娘麻溜地爬起来,挑了块最坚硬的地方,低头撞上去。
可她愉快的心情持续没多久,就如泡沫般破碎了。好似有股力量在拖不住她,不让她往前,她努力努力地使劲,鼠脸都憋红了,也未能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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