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十五分钟,转发已经近万。
没过多久,有人扒出商流沙的信息,从她出身名门,到她的漫画大触身份,连同她的微博账号,一并被营销号在最新发布的爆料微博里引人围观。
即便人肉速度也没有那么快。
就好像是有人掌握了所有的信息,只是在等时机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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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过一遍,商流沙关掉手机离开家里的露台,往二楼父母的卧室走去。
今年冬天冰雪天气多,父亲席(商)宴清早年受过重创,肺部留下隐患。
低烧、咳嗽总有些缠绵。
这样寒冷的天,他一直在母亲霍之汶监督下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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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在商流沙眼里从来是理智的,不动声色的。
随着年纪的增长,近些年的冬日霍之汶却开始每每如临大敌,让商流沙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世界上她最崇敬的她眼里最勇敢无畏的女人,她的母亲,最大的软肋就是她的父亲。
商流沙旁观过他们相携走过的几十年。
她对于爱情中的信任、直白的沟通,那些忠贞、坚持、不渝……所有的认识,几乎都来自于他们。
父母把她从一个小姑娘养成成人,也在这条路上一点点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的一切。
她有很好的榜样,她希望能做得比他们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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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商流沙每次回来,父母都在。
家中各居室的温度,湿度以及饮食等等,霍之汶都亲自过问,一一确认,唯恐引发任何问题。
席宴清有任何闪失,她都承担不起。
岁月的力量,把当年商场里的女强人,变成了在席宴清面前不时温柔缱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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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流沙敲了敲门。
她敲得不重,刚刚她还见家里的佣人陈妈和霍之汶一起端着瓷盅上楼,知道席宴清还没有入睡。
无人应答,她轻轻推开门,视野之内出现黯淡的暖黄色的灯光。
床侧一头翘起的软榻上,席宴清正伸出食指比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商流沙笑了笑。
一层绒毯之下,霍之汶和席宴清四肢相贴,以最原始的亲密姿势相拥。
席宴清还清醒着,霍之汶已经睡着了。
商流沙摆摆手想退出去,席宴清动唇叫住她。
他没出声,但从他的嘴型,商流沙读出了其中的意思: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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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流沙看着父亲小心翼翼地从软榻上下来,替母亲整理搭在其身上的绒毯,而后披上外套指了指门。
她在前面开门,席宴清紧跟其后,两个人一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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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主卧的一侧,是家里的书房。
席宴清推开门,内里同样温暖,贴在人肌肤之上的温度非常熨帖。
“坐。”席宴清拉阖上书房贴近走廊那侧的百叶窗,将商流沙指向就近的沙发,自己则走到书房内的主案前,归拢散落其上的一堆照片。
商流沙没去沙发上落座,跟随他走过去。
那堆照片她都见过,是身为摄影师的席宴清年轻时回到n市前游历北非的那段时间拍下的各种生物。
小时候席宴清曾经耐心地教商流沙辨认那些动物的模样,他对她讲述那些动物的习性,以及他拍摄那些照片时有过的惊险景象。
席宴清对她耐心讲解的声音,他抱着她的臂弯的力量和温度,是商流沙此生对于父亲的最初也是最为深刻的认识。
“怎么翻这些老照片?”商流沙问。
席宴清笑:“人老了不是都喜欢怀旧吗?”
商流沙走到他身前,将脸贴在他的臂膀之上,是自小养成的亲昵的习惯:“不老。我不爱听,这话你少说。”
席宴清拍拍她的肩:“流沙,你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我们不老,你怎么长大。”
商流沙坚持:“总之不行。”
她又离开席宴清的身躯,替他将照片一一理好:“是不是想回去那里看看了?”
席宴清没否认,只说:“现在去,豺狼虎豹来时,跑不快了。”
他话落低咳了声,对她微微笑着。
商流沙蹙眉,而后见他伸手捂唇,一时停不下来。
他自然而然地就势将手臂撑在椅背上,落座。
商流沙重新靠近他,替他抚顺脊背:“累了休息吧,别挨,别看了。”
席宴清忍了下来,对她说:“没事儿,我们两个说说话。”
“很严重?”商流沙吸了口气,蹲在他身前,抬头看着他,很慎重。
席宴清笑:“你这点遗传自谁,别这么草木皆兵。”
“汶姐今年冬天很紧张,你知道我遗传自谁了?”商流沙反问。
“今年你外公身体不好,她敏感一点。”
商流沙嗯了声:“刚刚我不进去,你也会出来吧。”
担心自己的咳嗽声会惊醒那个人。
席宴清有些无奈:“和你妈妈一样,有些事,非得说出来才罢休。流沙,我虽然年长你很多,可是脸皮不厚。”
“真没事儿?”
“没有,前些天在你外公那里熬得久一点,休息两天就好了。”
商流沙还在审视他:“眼神闪什么?”
“没闪。”
她坚持:“下次体检,我和你们一起去。”
席宴清应下:“只要你有时间,都可以。”
她又去拉书桌两侧的抽屉,里面空荡荡,这才松了口气:“我搬回来,等春天来了,再回去。”
席宴清弹了下她的额头:“好,这样朝戈也没那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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