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了!
箫景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转回头,抬头望着天幕,口中却淡淡的开口:“看够了吗?”
宋安好蓦地怔住,良久,才喃喃出声:“三殿下……”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惊讶和慌乱,还有些微的担忧。
原来,方才四目相对时,她不仅看到了箫景煜眼底的孤寂,还看清了他脸上的落寞!
箫景煜那样强势的人,居然也会露出落寞的神情,这实在是让她难以置信。
这些日子以来,箫景煜强势的一面,腹黑的一面,盛气凌人的一面,视她为空气的一面,她统统领教过,也一一习以为常。可现在,她第一次见到箫景煜露出如此落寞的一面,居然有些微微的慌张。
今晚的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瞬间,宋安好脑子里飞快的转动,可是和往常不同,她不仅一丝一毫的头绪都猜测不到,心也越来越乱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扪心自问,却找不到答案。
或许,仅仅只是太过惊讶吧。
宋安好默默的低下头,无声的在心底叹了口气,手心却不知不觉的握紧。
而此时的箫景煜,似乎并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只是觉得她突然唤了自己一声有些奇怪,斜眸看过去,却发现这小宫女居然不知何时低下头,于是自己问道:“你方才叫孤,何事?”
宋安好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因她背着光,箫景煜也没法看清她的表情,见她不吭声,只以为她是不肯和自己对话,心头不禁更加憋闷,于是也收回视线,不去看她,依旧望着天边那簇拥在一处的繁星。
过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轻轻的摆首,低笑了一声。
一开始,宋安好还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只是单纯的嘲笑自己。可仔细一听,却发觉这声低笑带着浓浓的苦涩。也不知怎么回事,大概是这苦笑实在太苦,竟然连带着让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突然,箫景煜的声音传来:“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回去?”
宋安好不明所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不等她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便听到身边又传来一声苦笑:“所以,即便连你,也不愿与孤并肩?”
这句话,竟比先前那声苦笑,更加的苦涩!
宋安好蓦地抬头,入眼便是箫景煜紧皱眉头的模样,他抬着头望着夜幕,看似是欣赏着夜景,实则目光早就穿透了眼前的星空,穿到了某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他到底是怎么了?!
宋安好暗自思付着,顺着他的视线往夜空上一眺,只匆匆看了一眼,便眼前一亮。
浩瀚的夜空上,北面繁星点点好不热闹,而西面则只一轮弯月,孤独而清冷的悬挂着,散发出清冷的薄光。
而箫景煜的视线,便锁定在那一片繁星中,最耀眼最醒目的那颗星星上。
以那颗星为首,整片繁星散发着璀璨的星光,一时间竟然将西面那轮弯月压了下去,衬得弯月愈发的黯淡冷清。
耳边,回想起箫景煜刚才说的那句话“即便连你,也不愿与孤并肩?”
突然间,宋安好似乎明白了什么。
箫景煜肯定是在东宫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感慨!
她微微思考,很快得出结论:东宫设宴,宴请的自然是太子一党。宴席期间,太子一党必然对太子殿下百般示好千般表忠。而这一切,被并非自愿赴宴的箫景煜看在眼里,必然会引起他心中的郁闷。
虽然箫景煜不曾对储君之位有过奢望,也从未对政党派系产生过兴趣,可向来形只影单的他,突然亲眼看到箫景翼被众人围绕在中央,心中难免会产生落差。
更何况,箫景翼是什么性子的人,有没有真才实干,配不配做一国储君……这些答案,没有人比箫景煜更清楚。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碌碌无为毫无能力的人,一生下来就是太子!
一念及此,别说是箫景煜了,即便是宋安好,都不禁皱紧了秀眉。
其实,宋安好十分理解箫景煜的心情和想法,如果换做她,她甚至根本做不到箫景煜如此的风轻云淡。
同样是皇子,一个真才实干,出生入死!另一个却子凭母贵,虚有其表!
凭什么!
为什么!
就凭箫景翼的生母是皇后?所以他一出生什么都不用做,便能拥有一切?
实在太可笑了,一个人的命运,竟然仅凭出生就决定了!
还好,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否则,她真时要郁闷死了!
宋安好心中冷笑,看着箫景煜落寞的神情,又有些心疼,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他几句,一时间却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难道要她告诉他:别伤心了,太子永远只是太子,而你却是来来的皇帝!
虽然是事实,可这事实还没发生,别说没有一个人相信,就连箫景煜都不可能相信!
很有可能,她说完这句话,就会被箫景煜一个眼刀凌迟!
但是,她又不想看他如此消沉,尤其是平日冷漠的脸上,浮现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落寞……总之,她看不下去!
那么,该如何开解他呢?
宋安好皱眉,也学着箫景煜抬头看着夜景,突然脑中电光一闪,故意拔高声音,长叹一口气道:“唉,今晚的星光,可真是璀璨啊!”
这一句话,正好刺进了箫景煜的心里。他斜眸扫向她,眼底浮现一抹暗色。
然而,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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