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专家学者面对苏禾写下来的公式,已经看得两眼发直,隐隐觉得苏禾用到的公式他们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但是又无法肯定,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看。
相比起场中的化学家、物理学家、数学家等等,不少化学家们有专业的底子,看够看懂的东西也相对更多,但是当苏禾将一块黑板写满,转移到下一块黑板的时候,这些化学家们也掉队了……完全看不懂苏禾在黑板上写什么鬼东西,虽然那些鬼东西看起来很有道理。
数学家们对于数字的敏锐是一般人无法比肩的,他们虽然无法看懂苏禾写的东西,但是却能够判断苏禾写出来的那些公式推导过程对不对,究竟是不是瞎写。
而事实证明,苏禾写在黑板上的每一步都有理有据,十分严谨。
能够坐到诺贝尔奖晚宴大厅里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是草包,他们之所以看不懂苏禾写的东西,虽然有苏禾写出来的这些东西太过超前的缘故,但主要原因还是专业研究领域不同。
会场中,有一个白发苍苍的白人老教授就能看懂苏禾写下来的东西,他不仅看懂了,而且眼睛越来越亮,自然垂在膝盖上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这位白人老教授就是格伦的老对头----德意志著名化学家费列罗。
费列罗与格伦的研究领域一样,都是电化学界面,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认可格伦提出来的理论。
在费列罗看来,格伦与他提出来的那套理论完全就是儿戏与胡闹!
格伦一直引以为傲的三次条件约束,看似使他的理论距离真相近了许多,但实际上却是对真相的破坏与亵渎,因为他的理论,将会有不知道多少研究电化学界面的科学家将误入歧途!
而在格伦看来,费列罗就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老顽固,如果费列罗愿意将他手中那些尚未完全突破的理论拿出一部分来,拿诺贝尔奖肯定没问题,但是费列罗没有。
费列罗的这种行为放在格伦眼中,完全就是假清高!
而此刻苏禾讲的东西,格伦没有听懂,但是费列罗懂了。
苏禾在黑板上写字的速度越来越慢了,看起来她似乎觉得胳膊有些酸涩,特意揉了一下手腕,这才写下了一行不涉及任何计算推导过程的文字,“根据上述的论证过程,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苏禾写的很慢,每个字符都写得很用力。
画下最后一个句号的瞬间,苏禾手中的粉笔也只剩下一个两厘米不到的粉笔头。
苏禾将粉笔头丢到盒子里,摊开手同格伦教授说,“这才是真正的电化学界面理论,根本用不着那些您用大段理论诠释过的三次约束,这是一个可以准确计算的精确结果,您引以为豪的约束方法虽然很酷炫,但并不适用。它和真理之间,还隔着一条银河的距离。”
鉴于格伦教授之前的态度,苏禾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台下的费列罗教授一直都紧紧盯着黑板上的推导公式,仿佛全世界都与他无关一样,直到他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都解开,他皱着的眉头才松开。
“格伦,你输了,从一开始,我就同你说过,三次约束看似使得电化学界面理论推进了一大步,实际上却是将电化学界面理论的真相推远了无数。”
“如果按照你的思维来走,三次约束完之后,因为粒子具有波动性和无限性,我们势必要进行十次约束、百次约束、甚至是千次约束、万次约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我们看似在无限接近真相,但距离真相,我们还有十万次约束、百万次约束这样的无底洞。”
“在没有找到一个更合适的理论之前,我不想反驳你的观点,因为我们在前期得到的结论完全相同,但是现在,我看到了无比贴近真相的理论,我选择相信她而怀疑你。”
“在你的三次约束理论与真相之间,隔着无数次约束,而在这位苏禾教授的精确计算理论与真相之间,只隔着一个验算的过程。”
费列罗教授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后,没有理会鸦雀无声的会场,只顾着催促自己的学生,“快将黑板上的论证过程全都抄下来,这些美妙的字符是化学界的瑰宝,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些论证过程会被写进全世界化学专业大学生、研究生的课本里,说不定还会出现在考试试卷上!”
“啊,你这个笨蛋,就不能把字写得清楚一点吗?万一抄错一个字符,你就是化学界的罪人!”
不少化学家看看台上的苏禾,再看看站在苏禾旁边一脸懵逼的格伦,再看看训斥自己学生的费列罗,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费列罗在国际理论化学与计算化学界都具有十分重的分量,若是真论权威程度的话,他说出来的话可比格伦教授说出来的话权威多了,只不过他在电化学界面理论上做出来的成果不如格伦教授……然而现在再看,似乎格伦教授研究出了一个错误的东西,还在诺贝尔化学奖颁奖晚宴上被一个研究医学的诺贝尔奖得主给打脸了!
这世界要不要这么玄幻?
还没有来得及领奖的那些候选人都被会场中突然发生的事情吓得头皮阵阵发麻,只不过如今的他们已经站在了刀锋上,只能暗暗祈祷苏禾对他们研究的领域没有涉猎,不然万一也惨遭打脸,这可不就是丢人丢到诺贝尔颁奖晚宴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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