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一切看似很平静,江离进屋找江琚。
江琚并没有看书,手托了腮帮在沉思。不见蒋干的影子。
姐弟俩才说上几句话,屋外传来了打斗声,刚刚还看似平静的庄院里突然多出来了许多人。江离起身要看,蒋干匆匆从屋外进来,一来赶紧收拾他那些织锦图册和书本。
江离姐弟俩帮忙着收拾,一边收拾,江离趁机就把萧煜提议带江琚去青州的话说了出来,江离的意思,想要蒋干跟着江琚一起去。
蒋干很爽快地同意了,江琚虽然有些不乐意,但看江离坚持,师父又愿意陪着一起去,他本就特别想往青州去,虽然跟萧煜有过那么一点不愉快,这时情况紧急,倒也不在意。
江离从窗口往外望,院子里多了好些人。
地上不时躺下些黑衣蒙面人,院子中站着的人很多都是熟面孔,有些江离叫不出名字,但认识一个秋霜,还有那天在梅贤居见过的那个年轻男子,江离听见萧煜喊他四哥,秋霜直呼他李牧。
一路被人追杀,江离是见惯不惊。更何况现在还有萧煜在这里坐镇。来的黑衣人只有十几个,很快便被跟秋霜同来的一伙人消灭干净。
闲梦远,南国正芳菲。
眼前不远处空旷辽阔一片青葱油绿的芳草地,远处红男绿女、曲水流觞,无数宝马香车停满了大道两旁;四野如市,芳树之下园圃之间杯盘罗列,人们席地而坐,或歌或舞好不欢欣畅快。
近前一字儿摆开七八辆车顶鎏金的高轮马车,当中一辆马车奇大,车身浇铜雕画,栏绘一圈蟠螭卧棂栏。车顶如屋顶,上挂白玉片。风吹得玉片叮当在风中轻扬。一看就不般人家的车马派头,怪不得连江家一个老车夫都揣度是哪家达官显贵出游的车马。
十几天后,江南春晓。江离带着小香和四喜抵达了江南已有数日。她和小香坐在马车里,回忆起那段从京城一路南来的日子恍若一场梦境。
她和萧煜在安阳匆匆一别已有数十天,心中时时有怅然若思的想念。只是她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就是对萧煜交付了真心,而不是对他的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那天在安阳和萧煜分别,萧煜带走了江琚,金菊和绿萝也跟了江琚一起去,一路有秋霜照看,江离也放心。
葛海到了江南便又运了货回返京城,赵氏兄弟到了江南并没有远去,而是暗中护着江离。
江离南来,是想去万佛斋,也想去梅家看看。
梅家世代经商,到江离外祖父手里还曾做过皇商,家里产业无数,涉及很多行业,江离的母亲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上头有三个哥哥,也就是说,江离有三个舅舅。
江离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但来了数日,江离也从外围打听过梅家现在的情况。
梅家现在经营得最好的还是丝绸生意。江南小桥流水的景致,城里城外到处都有织锦作坊,随处打问哪家作坊最出名,回答的多半还是梅记织锦作坊。
这里的梅记自然是江南梅家的梅记作坊,她那间开在京城又开张不久就关了门的作坊自然跟它不是一个级别的。
江离四处走走看看,亲自到各间梅记作坊里看过那些织锦,无论织锦工艺还是作坊的规模都让她找到了许多值得学习借鉴的地方,因此,就更想仔细了解梅家是如何打理这些作坊的。
梅家在江南赫赫有名,梅家的住宅江离随便在街上找一个人打问便知。
这天,江离带着小香敲开了梅家的大门。
梅家大宅里,现任的当家人梅远山正在书房里,和夫人还有一儿一女正谈论出海货船的事。
一个老仆匆匆进来,禀报外面有人远来投亲,说要见老爷和夫人。
梅远山五十多岁的年纪,四方脸庞红润,眉毛发灰,眼睛明亮有神,看人的时候透着犀利。下颔留胡须,挺拔的身材微微发福,一身极贵重的青罗云锦。
梅远山听了有几分诧异,“咱们还有什么远方亲戚?”
梅夫人听了不耐烦地撇嘴:“这么大个家,一时怎么记得起还有哪些远方亲戚。来人说是投亲,多半是穷困潦倒的远房穷亲戚。”
五十上下的梅夫人瘦削的脸,薄薄的红唇,说起话来极快的语速,柳叶眉叶儿眼,依稀可辨年轻时还有几分姿色。可她这话里却透着鄙视之意。
说完叶儿眼一扫躬身等着回话的老仆人,道:“来人什么样子?可是坐车来的、带了几个仆人?”
“回夫人的话,来的是一个极俊的后生,他说姓梅。穿着一般,没见车马,只带有一个小厮。”老仆答。
“果然是穷亲戚。”梅夫人面色不虞。
梅远山蹙眉道:“且请进来,若真是远亲,不论贫富岂有拒人于门外之理。”
“老爷一向疏财仗义的名头在外,这年头招摇撞骗的多,我们还有一堆帐目要理,总不能一来人求见,就要你我亲自接见不可!找发个有眼力劲儿的丫头去看看再说。”梅夫人说。
梅家家大业大,手下管理帐本的先生也有好几个,但关于出海货船的生意帐目都要亲自审过。
一旁手拿帐本的青年人一手拿笔,一手拿着帐薄,笔在本子上圈圈点点,嘴角沾了不少墨迹,闻言头也不抬地说:“要不我去看看。正好,我看帐本看得眼都花了。”
青年人从一堆帐薄中抬头,隆鼻丰唇,微黑的肤色。男子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向外走。
“我也去。”一旁的女子起身笑笑,生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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