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陨落的一场极其壮阔的星雨后,一向康健的父皇,一病便病了好些时日。
当时不明白,后来才知晓,那场极其壮阔的星雨,是上古同父皇一道征战的诸神,除却深入十万魔境中斩杀魔君后卿的少昊,全然陨灭在这场雨中,星雨落了整整一年,停时,神界边境上万重仙山便成了无尽之海。
后来从神界执笔墨的灵官所记载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由来,上古诸神最后的一丝神魂封印了诸魔,同无尽血雨瘴气一道化作无尽之海。
☆、棠花
真是太难了,栩栩对着这零乱的棋盘发了两日的楞,英招去哪了呢?这空桑殿的其他仙官都不同她说话的,她将这偌大的空桑殿前殿后院司职的仙官问了遍,除却一个小厨房里的仙官问她是不是饿了,其他仙官都是作了一揖便走了,那厨房里的仙官也只递了她一碟糕便继续忙活去了。
唉,栩栩趴在桌上,一手托了脸来,一手曲了曲手指又崩弹了几颗棋子,捞了一把面前棋笥里头凉滑的黑子举起来又哗啦啦落下去,如此反复了几遭,百无聊赖的很,便起身舒了舒腰,正要回去睡上一遭时。
迈出的步子一顿,栩栩提了提裙摆,这地上不知何时开出朵晶莹的花来,这里原先是埋了粒花种么?就这么突然长了出来?栩栩伸手想要摸上一摸,谁知指尖刚触上这花瓣,这花便化作了无数的银白光点盘绕在她的指尖,缓缓消失不见。
还有这种花的么?栩栩觉着十分的稀奇,正要在地上别处再寻一寻,一抬眼,便瞧见了这漫天漂浮的花海来,深深浅浅放着银白的光芒。
栩栩仰着头瞧得十分惊奇,下意识往漂浮着更多花的地走了几步,漫天花海也随之浮动了浮动,她这几步就像是深入了这漫天花海中一般,整个人都被身旁或头顶银白的光芒所笼罩,再动上一动,这漫天漂浮的花海便如瑶池畔的桃林一般,扑簌簌的往下落着花雨,落在身上便化作无数了银白的光点,栩栩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睁大眼瞧着这扑簌落了她满怀银白光点的花雨,连再戳一戳的手都抬不出来,生怕这一动,这漫天的花雨就消失不见了。
落了不知多久的花雨来,那些萦绕在栩栩周身的银白光点逐渐聚拢起来,又化作了花形,缓缓分向两道,留出条容人的小道来。
栩栩还未从适才那场花雨缓过神来,保持了半晌的同一姿势,才慢慢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来:“好看?”
栩栩用力点点头,“好看!”这是昆仑虚今日才长起的花么?朱珠下次来就可以看到了!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一个激灵回过头去。
就见身后的椅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捡拾着棋子的人来,还有甚赏花的心啊,栩栩惊讶道:“你就回来了?”目光又落在他手中的棋子上,几步上前了一道乱七八糟的收着,“我……我本来是摆好了的。”有些心虚的瞧了瞧他,见他并未看过来,便继续道:“刚刚不小心,弄乱的,我又忘了如何摆了。”
少昊将棋盘中的白子放进棋笥,手指轻轻敲了敲棋盘,“是么?”
栩栩踌躇着,将手中的黑子混着白子放到他手中,脚尖踢踏了一会,低了头:“不是。”
少昊有些好笑的瞧了她一眼,“那你这两日都做了些什么?”
“我就……就在想怎么摆,”栩栩指了指棋盘,“就是一直不知道怎么摆回来。”就给三日的功夫要摆回来,不摆回来就不能去玉山了?这不是为难鱼么?一时未察,这千回百转的一口气就这么叹出声来。
“那你叹气作甚?”少昊闲闲收了棋子,手点了点对面的座来示意她坐下,“你之前说,若是做神仙了,想去人间游玩?”
栩栩这一口气刚叹出来,听到这话还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立时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认真补充道:“听说,我只是听说啊,这人间是有不少极好吃的吃食的。”
少昊唔了一声,道:“那你还想去玉山么?”
栩栩更用力点头。
少昊支手撑了腮,淡道:“那你先想着。”
栩栩:“……”默默站起身来,她要再去睡会。
就听见少昊道:“自明日起,我便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昆仑虚了。”
不再昆仑虚?栩栩脚步顿了顿,去看他:“那你去哪啊?”
“去很多地方,”少昊微微抬了抬手,不远处漂浮的棠花缓缓飘来落在他掌心,“离得比较久,原是打算直接便去的,不过为着你不湮灭,便又跑回来这一趟,只能勉为其难将你带在身旁了。”
栩栩盯着他掌心熠熠生辉的花,又顺着落回了不远处分成两道漂浮的花上,脑中慢了一瞬,才过了一遍他方才说的话来,颇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又弱弱问道:“那……会去人间么?”
少昊微不可闻的恩了一声,掌心棠花化作无数银白的光点萦绕在指尖,“还会去许多你从未去过的地方。”
很多的地方,她如若不同少昊一道去,可能就会湮灭在昆仑虚了,可她如若同少昊一道去,那岂不是很长时间都看不到朱珠了?朱珠说好不忙了便来昆仑虚瞧她的,栩栩有些犹疑道:“那要去多长时间啊?一个月?”见少昊不说话,她又加道:“一个半月?”
“约莫更久些罢。”
“更久是多久啊,”栩栩瞧着裙摆,上头绣着些从未见过的小花,瞧了半晌也不见少昊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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