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丫头,你发间戴的那支步摇取下来给朕看看。”
“是。”赵桑榆看了章启悦一眼,拔下发间的那支桃花步摇,走到皇上的下手,低着头,双手奉了上去。
景元帝捏起桃花步摇仔细看了看,“这支步摇倒是精巧,即便宫中也很少见到这样的手艺。”
“是颦儿昨日自那鼎真阁买回来的,一共两支,另外一支在这儿。”章启悦拿出收在袖子里的另一支孔雀步摇交给皇后,“皇上、娘娘,请看。”
“颦儿自小在母亲身边长大,性子也和母亲一样,臣妾劝不住,只能任由这丫头把这步摇戴上了。”
景元帝没出声,接过皇后手中的孔雀步摇细细打量了一会儿,“颦儿丫头的眼光不错,确实是好东西。”
他放下步摇,“自□□皇帝以来,我朝从未有不准天下穿戴金银之事,何时有了用金步摇辱折他人的说法,颦儿丫头说的很是,若真是这样,那我历朝皇帝岂不是一直都被天下人耻笑。”
“臣妾不敢。”皇后率先拜了下去,“皇上为万民之表率,心系天下,臣妾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那就是了。”景元帝挥手让殿中乌泱泱跪着的人都起来,朝着赵桑榆招招手,把步摇放在她手中,“颦儿尽管放心大胆的戴。”
“谢皇上。”赵桑榆笑了一下,想了想,把手中的孔雀步摇送给皇后,“娘娘,您看着孔雀多精致,颦儿送你可好,要是能做成金凤的样式,娘娘戴上,那就更好看了。”
“不错,皇后可差人去那鼎真阁问问。”
“是。”皇后笑着应了,脸色更加柔和。她一把抱过赵桑榆,笑吟吟地把步摇戴在她的头上,“君子不夺人所爱,本宫自然也不能夺颦儿的心头好,颦儿若是有心,日后多进宫陪陪本宫就是。”
赵桑榆羞涩地笑了,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
又说了会儿话,话题终于又回到了赵桑榆自进宫就一直最关心的婚事上。
赵桑榆低着头假装害羞,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几人讲话。
章启悦叹了口气,“昨日臣妾进宫,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说起桑榆的婚事,只是着丫头刚刚大病一场,身体这才好转,规矩学识都忘记了,又如何能担当的起皇子妃这样的位置。”
“所以臣妾斗胆请皇上和娘娘暂时先将两个孩子的婚事缓上一缓,容臣妾多些时日教一教规矩,只是这样一来,倒是要委屈七殿下了。”
景元帝自昨日听说了赵桑榆的事后就已派人去查,如今得了一样的答案,自然也心里欢喜,至于小辈的婚事,早一天晚一天在他看来并没有差别。
他自小就受章荀之和韶华郡主的恩惠,只要赵家依旧忠贞不二,他愿意给他们脸面。
倒是房家和老七,最近越发猖狂了。
景元帝挥挥手,“长幼有序,老七还未选妃,有什么好委屈的。”
此话一出,自是应了章启悦之前的请求,她站起身无声行了一礼,又默默坐下。
皇后心中有数,脸上也笑的越开心,瞥见赵桑榆偷瞄的目光,忍不住笑出声,“妹妹看看,颦儿这般模样,倒是有了待嫁女儿家的样子了,只怕委屈的不是老七,而是我们颦儿了。”
卧槽!
赵桑榆心中一凛。
“娘娘!”她低着头假装害羞,只求章启悦能顶得住,千万别被带偏了。
“看看,看看,这不是害羞了是什么。”皇后娘娘捧着赵桑榆的脸,“说起来,老五和颦儿丫头小时候也是见过的,两人成婚后定能和和美美,也是一桩美事。”
“娘娘……”赵桑榆拽着皇后的袖子摇了摇,见殿中的人都再看她,她面上一红,匆匆行礼,“皇上、娘娘,颦儿先出去了。”
殿中传来阵阵的笑声,赵桑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回头,皇后正看着一直做隐形人状的容妃说话,“容妃,老五和颦儿的婚期的事,你以为如何?”
赵桑榆没有心情听殿中的你来我往,她撇撇嘴,寻着一个看起来顺眼的地方一路走了过去。
深秋时节,其他地界儿的草木都开始凋敝了,唯独着皇宫大院里的各色奇花开的正好。虽不如春日之盎然,倒也独有一番滋味。
赵桑榆一路走走停停,遇见好看的花就闻一闻、嗅一嗅,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很久。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已经升高的太阳,金黄色的光线下,空气中的灰尘纤毫毕现。
凝望四周,这是一个空旷的花园,有假山流水,有高木低丛,唯独没有人。
连一个宫女太监都不见。
赵桑榆皱着眉四下看了看,她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她有些泄气,决定转身往回走,碰碰运气。
没有了来时的心情,赵桑榆只能凭着本能往眼熟的地方走,直到她耐心即将用尽,她这才见到一个低头匆匆路过的宫女。
“你等一下。”赵桑榆拽着那个宫女,“小姐姐,不好意思我问一下啊,皇后娘娘的宫殿在哪里。”
小宫女被突然间出现的赵桑榆吓了一跳,她凝神看了赵桑榆一下,见赵桑榆衣着打扮都是上乘,猜测是哪家的贵人小姐,不敢怠慢,匆匆行礼,“奴婢见过贵人。”
“起来吧,起来吧。”赵桑榆扶起小宫女,“你知道皇后娘娘的容华宫在哪儿吗,我迷路了。”
小宫女行礼,“奴婢知道的,贵人请跟我来。”
赵桑榆紧跟着小宫女,走了一会儿,眼前逐渐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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