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不想惹这个麻烦,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裴霜笑着道:「一只画船才值几个钱,竟然让孙老板如此舍不得,我赔你就是了。」
说着裴霜从怀里掏出银票,拿一锭银子裹着,随手一丢正扔到孙禹怀里。孙禹刚刚被人救起,腿正软着,突然一个东西飞过来,本以为是暗器,差点又甩出去。又来看到是银子,叫骂着道:「裴霜,你给老子等着。」
裴霜哈哈大笑,道:「轮武功,把你的所有的人叫上,都不可能伤到我。轮权势我是郑亲王府的坐上宾,世子都是我徒儿,你奈我何。」
孙禹气的全身哆嗦,一句话说不出来。这种仗势欺人的话,平常都是他的台词,结果现在就有人对他说了,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裴霜把笑脸收起,正色道:「我奉王爷之命,给沈家看家护院,不管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只要你冒犯了沈家,就是跟我过不去。」
「有种你就看一辈子。」孙禹毫不示弱的说着,其实他跟沈家没啥仇,两回仇都是裴霜引起的。
裴霜道:「没想到你竟然对沈兄如此大的恨意,既然如此,那在我走之前,我必然把孙家势力连根拔起。呃……赌场我会留着的。」不把赌场留下,他玩什么。
孙禹这回连上下牙都咬出声响来,沈君忍不住出声道:「我与孙三爷并无恩怨……」就是有恩怨也是裴霜来到之后才结的。
裴霜摊手,一脸无辜的道:「是这位孙爷自己说的,让我一辈护着沈家周全。」
「我,我……」孙禹己经说不出话来,他本来就是流氓头子,跟人比拳头硬还行,跟人耍嘴皮子就差多了。
裴霜再次道:「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沈姑娘己经订了亲,不管你是真想着,还是嘴上讨便宜,下次让我听到了,我就拿针缝了你的嘴。」
沈娴听得愣了一下,难道裴霜这是给她打抱不平?虽然古代女子重名节,就是嘴上被占了便宜也是大事。但裴霜行事素来潇洒,男女之防看的极轻,怎么会因为孙禹的一句话,就破他的船。不过也可能是卫连舟关系,她的卫连舟的未婚妻,被人欺负了是卫连舟面子上难看。
孙禹这回是彻底闭嘴了,当了这么久的老大,所谓能屈能伸他是明白的。有时候想不服也不行,他确实是斗不过裴霜,英雄不吃眼前亏,他撒退就是。
把从孙禹船上拉过来的几个歌伎打发走,一个不算小的插曲,没有影响到裴霜游河的心情,吓的比较狠的是众女眷,像孙禹这种人平常听到名字就觉得害怕的,没想到今天却被整的这么惨。江氏心里隐隐有点担心,像孙禹这样的地头蛇,交恶了真没好处。裴霜现在是在,但他不能在沈家一辈子。
众人的中午饭是在船上吃的,沈家婆子提来了食盒,沈娴在沈君船上,自然跟着一起吃。反正也没有外人,郑大舅是长辈,跟郑克也不是头一次见。裴霜也跟着一起吃饭,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继续到船头坐着喝酒看河。
沈娴对于席间的谈话也没什么兴趣,吃的七七八八也放下筷子到了船头,走过去时裴霜正晃着酒壶,笑道:「吃饱了吗?」
沈娴笑了起来,道:「今天裴先生不用跟着来的。」她想的太简单了,一般大家闺秀可能对游船比较有兴趣,像裴霜这样的,这样在船上呆着,还不如到赌场去潇洒呢。
「你都请我了,我肯定给你这个面子。」裴霜笑着说着,又道:「而且我要保护你和沈大爷的安全。」
沈娴偏头道:「我觉得我现在没什么危险,我清楚记得卫简说的,他说要等卫大哥有子祭祀。」也不知道是在家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危险什么的她总觉得离她很遥远。就是当初谢衡把裴霜派过来,其实更为多的是为了讨好沈君,让他安心些。
「卫简的话你也信?在他说那些话前他曾制造车祸让你死,几个月过去,你如何能知他会不会又改主意。」秦霜说着,停了一下又道:「所谓有子祭祀,非亲生也一样可以,你与卫连舟己经订亲,就是他现在死了,你做为未亡人也可以过继个子嗣,认在卫连舟门下,一样是有子祭祀。」
沈娴听得嘴角抽搐,像裴霜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存在,还未过门就死了男人,女人一样也得守寡,过继孩子抚养,不至于这房人无后。但这样的做法,相当没人性,chù_nǚ未成亲就要守寡,单身女儿生活不易,还要抚养孩子。
卫简不会真打的这个主意吧,再细想卫简话里的意思,他要是真把卫连舟做了,她敢另嫁他人,卫简肯定会作了她。
「不过听说卫兄也不是一般人物,有胆量跑海运,不至于会怕一个卫简。」裴霜往嘴里灌了口酒,停了一下又道:「卫简,虽然不曾见过,到底年轻了些。」
「听说?」沈娴愣了一下,道:「裴先生不认识卫大哥吗?」
「我八年前去的京城,后来就一直在王府,这卫兄是十一年前离的京,再未进京,我如何认的。倒是听王爷和小九提起过,神交己久。」裴霜笑着道,卫连舟确实是个人物。
「噢噢……」
「姑娘嫁与他为妻,倒没侮没姑娘。」裴霜笑着说,看看沈娴又道:「也是卫兄有福气,能寻得你。」
「呃……先生夸奖了。」沈娴说着。
裴霜听得只是笑,一口把壶中酒喝完,招手唤来小厮道:「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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