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随形焦急,抓起武器,忽然犹豫。
一路突战,他力量已经所剩不多,恐怕难以支战,又以余力带着宗华韵逃跑,更是危险。
宮随形脸上阴晴不定,从宗华韵处退开。
“好师弟,我会回洪炉大冶,告诉大家你与朱都尸祖力战而亡,给你个好名声。”宮随形面无人色,哆嗦道:“师弟,我对你的怨恨不平便也一笔勾销,此后只剩下你的好了。”
他丢下宗华韵,消失在密林枯石间。
邪修靠近了无声息的宗华韵,被数道刃光穿喉。
一个黄色身影踏过邪修尸体走进,在乱草荒石间找到徒弟的身体。
玉成子眉头紧皱,立时封住几处大穴,迅速将灵力灌入宗华韵心脉,维持住性命。
玉成子抱起徒弟,带上金乌剑,化作一道黄光掠走。
宮随形仓促奔逃在路上,忽然听到一声冷笑:“丢下师弟,要逃去何处?”
他听到师父的声音,心胆俱裂,颈子后一痛,被玉成子抓住,穿行出巫荒地界,耳边风快如啸吼。
玉成子一甩宮随形,似笑非笑,“宮随形,你如今看得见了?可不是二师弟的功劳”
宮随形跪下磕头不止,“徒儿知错!但凡有能力,徒儿不会抛下宗华韵!”
玉成子哼,“他死了,留你这样德行的给洪炉大冶?你眼瞎和不瞎,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何用”
宮随形连连哀告。
玉成子狠狠扇他一巴掌,厉声道:“伐性斧之力攻入宗华韵心脑,致他心神障蔽混乱至极,不能清醒。又令他灵脉受腐,不能作用,岂不全因为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宮随形涕泪交加,“徒弟知错,对不住二师弟。”
玉成子皱眉,冷冷道:“既然宗华韵是为你复明而受拖累,你便把修为尽数转给宗华韵,抵消宗华韵功体受伐性斧的损害。你自私自利弃同门于死地、又有瞒害之心,则除去亲传弟子身份,罚你终身在洪炉大冶做苦力。”
宮随形犹如五雷轰顶,“师父要废我修为…”
玉成子面色冰冷。
宮随形由绝望转为愤恨:“在师父眼里,我和宗华韵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玉成子一掌打在宮随形脸上,“逆徒!何来狡辩,你确实比不上他!不自惭愧弥补,反而对同门心生怨悱。是要为师亲自抽你修为?”
宮随形再无前途与希望,心凉至极,自暴自弃狂笑起来。
“好,好!宗华韵,你便不知不觉的继续坐享其成,昏沉里不管多少人为你付出、受你折磨侵害,促成你这么一个名扬天下的英雄种子!”
玉成子见识这副面貌的大徒弟,厌恶至极。
☆、第十七章
诸君离双目失神,皮肤失去光泽,转为松弛粗糙,头发开始掉落,渐渐败落如枯草。
又因为日日受不得补给而遭受邪功反噬,受寒侵火焚,锥心之痛,痛苦得整个人都扭曲。
渐渐因那扭曲,无瑕上压出皱痕,皱纹爬上身体。
尔后身体净化能力衰减,皮肤开始散发气味,渐渐变浓,变成他曾经不喜欢靠近的浊类俗人。
开始诸君离在朱楼里苦撑,然而低等弟子来打扫宗华韵房间时,诸君离感到人气,便觉得不能自制,想要亲近求-欢,脱离邪体反噬的折磨。
他竭力克制,觉得不能留在朱楼,哪天再也不能克制,就要做下丑事,背叛宗华韵。
诸君离修为已经退减得稀微可怜,由常鉴扶出朱楼,朱楼门关上,自有的禁制一作用,诸君离已经没有能力再打开。
等宗华韵带他回来。诸君离轻叹,和常鉴落下山,去山底的无人处避人,和林泉走兽为伴。
器门大师兄宫随形不久回来,眼睛复明,但是被贬出亲传弟子行列,废去修为,在洪炉大冶做下等的苦力杂活。
这位器门大兄长,也一改平时稳重和善大哥形象,满面阴沉,不搭理人,话语间冷笑嘲讽,满腹的怨气,对这世界愤愤无比。又因为被禁言,话说得不多,对人爱答不理,而且冰冷向人说道:“老子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利益可期图?还用装相迎合谁?老子便不能做我自己?!”
问起宗华韵,宫随形便闭口不言,重重把人推开。
问起师父玉成子,宫随形哼笑开口,恶气道:“师父宝贝那天才,怎会亏待他?你们都没脑子么?除了听人讲,便不会自己想!我以前惯着你们,但那时我可不是为白惯出你们这群后辈…滚!”
器门弟子哑口无言,这哪里是平易近人的大师兄?
宫随形挑水洗粪桶,抬眼看到一个小童子的身影走开。
宫随形冷笑一声。
山底下,侍童常鉴通知诸君离。
诸君离由内火烧得唇皮枯卷,然而身体又虚寒得发抖不止,哑声道:“宫随形已受他的惩罚,他的话有理,宗华韵无事。”
然而宗华韵半年未归。
半年之后,常鉴打听得消息,宗华韵被伐性斧劈成重伤,心神打乱,由玉成子废力治疗,终于恢复清醒。师徒二人回到洪炉大冶,器门上下欢喜。
器门人欢喜,声音从山上经纶重楼传下,诸君离仰头听,听到呼喊宗华韵的声音。
终于回来了。
诸君离吩咐常鉴,“扶我去水边。”
到溪水边,诸君离看到自己得倒影,蜷缩扭曲,经脉失常,他的五官在混乱里自行生长,已经变得有些歪斜,诸君离叹气,看到一张庸庸平凡的常人面孔,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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