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踏入的这家「清池浴肆」装潢十分华丽,四壁的墙上画着牡丹纹饰,朱漆的梁柱上绘着万福花样,地板上铺着富丽堂皇的金菊吐蕊红毯,两扇碧波白莲屏风挡住了东西两个甬道口。这样高级别的澡堂,在后世绝对称得上某某高级会所啊。
柜台内一名男子正擦拭着台上的水渍,此时店里并没有什么人,苏然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柜台前,清了清嗓门问道:「请问,这里可有女浴?」
那人头也未抬,继续忙碌着手里的事情,懒洋洋地接话道:「小店男女分浴,女浴就在西边房间里,半个时辰两文钱。」
听见有女浴,苏然放了一半心,看来自己来澡堂也不是特立独行的了,她便又接着问道:「那这里可有单独的雅间?」
这回那伙计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笔,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一身村气的打扮,似乎不信她能用得起雅间,斜了一眼楼梯道:「雅间在二楼,半个时辰十文钱,。」
那住上一夜,倒是比客栈还便宜些,苏然盘算着五个时辰才一百文钱,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可否包夜?」
这下他似乎确认了苏然是认真的,笑着脸回道:「小店昼夜经营,有那半夜从草原深处赶到互市的客人,都爱来这儿解解乏呢。」
苏然点点头,从荷包里摸出一颗小银锞子,放在柜台上道:「给我找一间清净的房间,至明日卯时我便离开。」
澡堂伙计挤出了满是皱纹的笑脸,殷勤道:「姑娘可要用点心和酒」
「全都不用,不要进来打扰。」
「好嘞!二楼西侧兰花间有请,」说罢,他从柜台下方拿出一块精致的刻画小木牌,交给了苏然道,「酉时三刻入浴,明儿客官离开前,请把牌子交还给小的,屋里有热茶,门外廊上有人候着,您有需要唤她一声即可。」
苏然摩挲着小牌子离开了大厅,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娘引入了二楼的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房间里燃着蜡烛,灯光晕黄,靠墙的一侧放置着一张小床,另一侧的角落有一座四方形的木制台子,约有一尺高,中间凹下去一块三尺见方的正方形池子,台子边放着干净的布斤和皂角,还有几只小瓷瓶。苏然拔出其中一只的瓶塞,顿时一阵芳香扑鼻,看来似乎是某种花朵的头油。虽然这味道挺好闻的,但苏然还是将它放回了原位。现在的她是越低调越好,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容易引人侧目。
一柱香后,几个壮丁提着热水桶进来,将热水和凉水调兑好倒入池子中,直至水池注满,才恭敬地退下。苏然走到门口,让守在外面的人离开了,她将门轻轻掩好,放下门闩,才进入园里。
一天没见面的小秦昭此时正由王崇林扶着其在牛背上,像骑马一样「驾驾」喊得欢,见到苏然后开心地叫了一声,就闹着要让苏然抱他。
苏然走上前去,把他抱在怀里笑着拍了拍他的小屁屁,佯怒道:「你又淘气了是吧,折腾了你王叔叔还不够,还要来折腾小牛犊。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睡觉?」
「想嘟嘟了!」小秦昭搂着她的脖子撒娇道。
每次他一这样,苏然就拿他没辙,心想这么下去岂不是要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了?
即使不甘心也没办法,她抱着小秦昭和王崇林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园子,进入了洗澡间。小秦昭好奇地盯着浴池左瞧右看,指着冒着热气的水哦哦叫唤了起来,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苏然蹲下身子替他揭开小衣服,笑话他道:「几天没洗澡啦,臭熏熏的!」
苏然摸摸热水,水温刚好,三两下把他剥了个精光,丢尽了池子里。水池里放置着一个小凳子,苏然便让他踩到凳子上,这时水位刚好没过他的脖颈。
小秦昭抓着水池边木杆上,勉强站稳了,他第一次在浴池里洗澡,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苏然掬起一捧水浇在他的脑袋上,轻柔地替他洗头洗脸。
清水渗进了他的鼻孔和眼睛,他难受地哼哼了两声,苏然哄他道:「马上就好了哦,我们是男子汉,这点难受算什么,想当年,你爹爹他……」
苏然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她沉默着用手巾替他擦干净了头脸。
小秦昭难受地眨了眨眼睛,却依然惦记着苏然刚才的话,可怜巴巴地瞥了两眼苏然,小声嘟囔道:「我想爹爹了。」
苏然心中一抽,摸了摸小秦昭湿漉漉的小脑袋,眼中露出掩盖不住的愧疚,轻声道:「对不起呐……」
小秦昭揉了揉眼睛,抹去了两滴泪水,终于忍不住撅着嘴哭了起来。可是虽然他心里难受,却没有闹着要找爹爹。这就更让苏然心疼了,她把他捞了出来擦干净水和泪,穿好衣裳抱在怀里哄他入睡。
小秦昭咬着自己的拇指,和苏然头靠头躺在小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在这个无声的夜晚,都因为想着同一个人,相互依靠着睡去了。
第二日凌晨,苏然就早早的醒来了,这个房间内湿度极大,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苏然抱着秦昭进入园子,把还在熟睡中的小家伙交给了王崇林,便走到田里挖起了地,去年种下的人参和三七,差不多都能出土了。
不过苏然今天的行程有些紧,她只有一天的时间,必须尽快做完计划之中的事情。她昨天打听了互市的东北角有一处草药行,打算今早就去那里碰碰运气。而要卖三七就得大面积出土了,苏然当下也没有时间去挖了,因此她这次准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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