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翟山长。”柳绿为两人引路的同时,一边问候道。
李太医有些疑惑,“柳姑娘此次应该是头一次出京吧,怎会识得翟山长?”
柳绿方才也只是一时嘴快,不曾想那么多,听得李太医的话,才方知失言,忙道,“白鹿书院乃是大晋学子心中的圣地,翟山长亦是盛名在外,奴婢自是识得的。”她这话听起来其实疑点颇多,但这两位都是见识渊博之人,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便不再追问。
然而无论是李太医还是柳绿,两人都没瞧见翟山长眼中一闪而逝的疑惑。
三人很快进到客堂内,顾倾城披着一袭雪白的狐裘,端坐在围椅上,手中抱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子。站在她身旁的柳红瞧见随柳绿一道进来的人,眼中不掩惊讶,道,“翟山长,您怎么来了?”
李太医这下也有些压不住心中的好奇,正想开口询问缘由,却被翟山长抢了先,“我瞧着两位小姑娘颇有些眼熟,敢问一下,两位可是姓傅?”
柳红很快收敛所有的情绪,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回道,“我们姐妹姓柳,不姓傅。”
翟山长闻言,眼中不掩失望之情,道,“如此,是老夫认错人了。”
柳红点点头,之后便不再言语。
顾倾城这才开口,“不知翟山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她问得直白,翟山长便也直言道,“老夫此次前来,是为之前的事来向小姐赔礼,是书院失职,方才连累了小姐一行人险些遇难。夫人若有何要求,老夫定会尽力办到的,若是小公子愿意留在书院就读,老夫亦可保他通过考察。”
顾倾城闻言,抬眼看向翟山长身后的李太医,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后者此刻满脸尴尬的表情,不知如何是好。不过顾倾城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看向翟山长,淡淡道,“此事实乃意外,之前谁也预料不到,山长不必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至于山长说能保鄞儿通过考察的话,我就却之不恭,在此先谢过山长了。”
一场交易就此达成。翟山长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将所有可能对书院不利的留言的源头堵住,而顾倾城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她从头到尾都只为了一件事,那便是将宋承鄞送入北地最有名的两座书院之一,而她要的也只是目的达成,不问过程如何。
翟山长与李太医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待两人离开之后,顾倾城一行人便早早歇下了。
李太医与翟山长离开顾倾城的院子后,一边走着,翟山长忽然问道,“那位宋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真的不姓傅吗?”
此时天色还未曾完全暗下来,翟山长便瞧见了李太医脸上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叫他觉得很是奇怪,又想起之前的事,于是又问,“李伯阳,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我之前叫你与我一道前来时,你当时神情就有些不自然,这会儿又是这样奇怪的表情,你倒是得给我好好说说了。”
李太医嘴角抽了抽,“谁告诉她姓宋了?”他当时听到翟山长对顾倾城的称呼,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翟山长奇怪道,“那位前来求学的小公子姓宋,这位小姐能远道送他而来,应该是嫡亲姐姐或是本家的表姐之类的,那自然是姓宋啊。”
李太医闻言,简直哭笑不得,“翟学义啊翟学义,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自以为是的毛病呢?”
翟山长被他这话激怒了,“李伯阳,你说话归说话,怎么又讨伐其我来了?”
李太医见状,嘲笑道,“我说的可是实话。你方才见着那位,可不是什么宋小姐,应该算是宋夫人,同样也不是宋小公子的什么姐姐,而是母亲。”
翟山长闻言,惊讶不已,“可我瞧着,她明明就梳着闺中女子的发式,且年纪顶多也就是双十年华……哦,对了,我忘了还有继母一说。”
李太医白他一眼,“这话我只与你说一遍,你可还记得方才那位夫人是怎么唤宋小公子的?”
翟山长道,“鄞儿。”
“那你可还记得,他的名字?”
“宋承。”
“连在一起,就是宋承鄞。而如今,正是宋家天下,当今圣上的子嗣,便是承字辈。再者,年前那段时间,圣上八皇子赐下的名字,正是承鄞。余下的,不用我说了吧?”
“你说,那是顾……”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这事我连修齐都没说,若不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不会与你说。我大致了解那位主子的脾性,为人还算和善,虽不知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你只需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能劳得那天宫之中的主子远道而来,所图谋之事必然不小,怕是自此以后大风将起,但愿不会影响到这白鹿书院,我曾在老山长床前启誓,定会让书院在我手中发扬光大,在我故去之前,须得为其挑选好心的继任者。”
“但愿吧……”
两位老人的声音消匿在凛冽的寒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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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从离京之日到如今,也有七八日的光景了,顾倾城此次离开,并不曾事先知会过宋鸿逸,而今宋承鄞入学之事已经解决了,她也是时候该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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