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额娘刚刚为他做出的马蹄糕。
年仅四岁的他,靠在额娘的身侧,吃着马蹄糕,等阿玛下朝回来。
马蹄踏踏,马车入了醇亲王王府。
他的阿玛弄湿是管家扶着,入了屋子的。
小小的他跳下了床榻,拿了额娘做的马蹄糕,跑到了阿玛的面前,说:“阿玛,阿玛,吃块额娘刚做出来的马蹄糕。”
额娘走到了载湉的身侧,抚了醇亲王的衣衫,道:“你的衣衫怎么都湿了,这?”
阿玛并未接过载湉手中的糕点,反而喊了额娘出去。
阿玛额娘出了屋子,他看了站在一旁的管家,管家只是道:“外头凉,小王爷在屋子中吃糕点吧!”管家给他关上了房门,屋子中只留下孤单的他一个,他的手中还握着香香甜甜的马蹄糕。
他不晓得阿玛是如何弄湿了衣衫,也不知阿玛的脸色为何不好,他很失落,阿玛与额娘都不陪他吃香甜的马蹄糕。
他独自在床榻上,吃着香甜的马蹄糕,便觉得,很是满足。
额娘过了许久,才进入了屋子,而阿玛没有进来,他怔怔的看着额娘,额娘的眼眶都红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额娘已经到了床畔边,将他抱在了怀中。
依靠在额娘的怀中,他依稀能够听到额娘隐忍的哭泣声。
他被慈禧太后选定过继于咸丰帝,继承皇位。
那天的半夜,他还未睡下,便听到府外嘈杂的声音。
在深夜,有半点动静,都是吵的,那般嘈杂的声音,也不知是多大的阵仗。
他不知缘由,便问低声哭泣的额娘,道:“额娘,外头怎么这么吵啊!大半夜的,为什么他们都不睡觉啊!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额娘没有回答他,只是哭的更甚了,抱他抱的更紧了。
他没有再问,在额娘的怀中闭了眼眸,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即便听不清外头都说什么。
他依靠在额娘的怀中睡着了,等他醒来,额娘不在他的床边,床边站着的是他的阿玛,阿玛的身后还有两个侍女。
他揉了揉眼睛,疑惑道:“阿玛,额娘呢?”
阿玛道:“你额娘累了,睡下了,阿玛带你进宫。”
载湉疑惑,道:“进宫做什么?”
阿玛回答他,说道:“你太后姨妈想你了,跟阿玛进宫拜见太后姨妈,姨妈给你好多好吃的糕点。”
载湉应了一声,皇宫里有许多好吃的糕点,太后姨妈还让阿玛带到府里,给他吃过。
侍女为他换好了衣服,他跟着阿玛出了醇王府,王府外站了一众身穿官服上绣着各种动物的内务府官员,正前方站着的与阿玛衣服上是一样降龙图案的人他是识得的,那人是他阿玛的九弟,他的九叔,封号为孚敬王。
载湉跟着阿玛来到了九叔孚敬王,他便开口问道:“九叔叔,你也是要跟载湉一起入宫吃糕点吗?”
九叔叔看了他,一时未回答。
他又看了阿玛,道:“阿玛,怎么这么多大臣,是太后姨妈要宴请众大臣吗?”
阿玛说道:“卦象上说,今日是吉日,太后姨妈会宴请各位大臣。”
载湉听了这话,嗯了嗯,道:“原来是这样。”
那日
轿子从宣武门内太平湖东岸的醇亲王府行进了宫。
那日
他进了午门,到了养心殿,向东六宫、西六宫的两位太后请安。
那日
他在大行皇帝同治帝灵前祭奠,剪发成服。
剪发成服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何种意思。
他是入继了大统,做了皇帝啊!
那一日,他疲惫了身,也伤了心。
所有的人,将他瞒在骨里,他成了让人摆布的木偶,却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小皇上。
……
心凉,手脚也是冰凉的。
慈禧太后握着载湉的手,说道:“手怎么越来越凉了。”
载湉慢慢抽出了手,说道:“一会儿便好了。”
慈禧太后低头看了载湉的云纹靴,蹙眉道:“载湉,你的云靴颜色怎么变得深了些?”
载湉并未言语。
慈禧太后唤了声云兮,端着豚蹄盂的侍女将盂盆放在了一旁,走到近前。
慈禧太后吩咐道:“皇上的云靴颜色有些变了,你看一下是怎么了。”
云兮称了声是,便弯腰蹲在了小皇上的脚边,手触到了小皇上的云靴,云兮回禀道:“太后,皇上的云靴湿了。”
慈禧太后看着载湉,说道:“云都被雪弄湿了,这手脚能不凉嘛!”慈禧太后吩咐另一边的侍女,说道:“你去吩咐让人给皇上拿过来一双云靴来。”
端着盛放毛帕子盘子的雨兮侍女称了一声是。
慈禧太后看着载湉,说道:“这云靴湿了,先脱了,在被子里暖暖脚。”载湉说道:“过会儿就好了。”
慈禧太后微微蹙了眉,道:“你的身体还未好,这脚在湿靴里放着,又受了寒,太后会心疼的,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载湉应了一声好,太后让侍女云兮给小皇上脱了云靴,慈禧太后拉过了被子,给小皇上盖上了厚被子,载湉开口说道:“谢过太后。”慈禧太后说道:“盖着被子,过上一会儿便会暖和了。”
新的云靴送到了长春宫,小皇上的手脚也暖和过来了,云兮侍女给小皇上穿了云靴,慈禧太后便与小皇上一起出了长春宫,前往天台拜祭天地。
冬至阳气候,君道长,故贺。
斋宫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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