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眼睛肿肿的,眼眶周围也是有些黑乌乌的,装扮的侍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将太后脸上未睡好的痕迹遮掩了,这下了朝,慈禧太后便坐在桌边,又是闭目养神了小半个时辰。
慈禧太后的兴致不高,少言寡语,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做了什么噩梦的。
安穗姑姑抿着唇,她即便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到底也是个奴婢,自然不敢多嘴。
只是太后未用膳……。
白芨缓缓开口:“回禀安姑姑,御膳房今日新作了一样小吃,也不知是否合太后的胃口?”
“哦?新作的小吃?是何物?”安穗姑姑听了,也是有些希冀,慈禧太后吃的样式多达百种,任何一样已经不能提起慈禧太后的兴致,有新鲜的花样,慈禧太后会喜欢吗?
“这道小吃唤作肉烧饼。”
慈禧太后抬起了眼眸,安穗姑姑瞧着,立即问道:“肉烧饼?是哪样小吃?你指来。”
“喳。”
白芨应了声,便缓缓走到了桌前,他抬起手,将扣着的盖子打开,将盛了肉烧饼的盘子移到了慈禧太后的面前。
肉烧饼展现在桌上,慈禧太后盯着瞧着,亮了眸子。
这肉烧饼,像极了梦中的烧饼。
安穗站在慈禧太后的身边,瞧着慈禧太后的深情,太后这般,应该是很是喜欢这样小吃的。
这一刻,安穗睁大了眼眸,这样的情景,她跟在慈禧太后身边多年,都是未曾见到,更不曾想到太后是如此。
慈禧太后伸出了手,抓起了盘中的烧饼,凑在了嘴边,咬了一大口。
安穗瞧着慈禧太后微红的唇色被吃掉了,但是早上,她还记得太后的唇是发干的,现在确实沾上了一层油,唇倒是红的发亮了。
太后细细嚼了口中的,又捧着肉烧饼咬了一口。
安穗有些惊讶了,这肉烧饼看起来品相倒是不错,但是,真的有这般好吃吗?也不过是一层饼子加了肉沫的。
安穗委实想不明白。
安穗抿着唇,虽然想不明白,但是,只要太后喜欢便好,因为这肉烧饼,慈禧太后总算是吃了点东西的。
慈禧太后捧着烧饼,又是凑到了嘴边。
安穗愣了,提醒了句:“太后,已经是两口了。”再吃,便是第三口了。
慈禧太后凝了眉,有些不悦,冷冷训了句:“多嘴。”
安穗住了口。
慈禧太后将肉烧饼又咬了一口,这便是第三口了。
肉烧饼吃了大半,慈禧太后脸上露出了笑意,道:“今日的肉烧饼做的不错。”
慈禧太后将剩下不多的肉烧饼放入了面前的碟子中,太后瞧着手心手指间,已经都是沾上了油,手指白皙透亮的很,慈禧太后一笑,白芨将另一个小碟子递到了慈禧太后的跟前,太后瞧着一碟子碧绿莲花生了浮萍,有些新鲜,疑惑道:“这是?”
“回禀太后,这是用来擦嘴擦手的。”
慈禧太后从中取出了碧绿的一片浮萍,擦了擦手,道:“这莲华浮萍手绢倒是颇有新意。”
太后擦了手,又从碧水碟中拿出了莲花花瓣擦了嘴,含着笑意,问:“这肉烧饼是谁做的?”
“回禀太后,是御膳房的二把手赵永寿公公所做。”
“赵永寿?”慈禧太后念了一声,吩咐:“将他宣来。”
“喳。”
未久
赵永寿进入了殿中,行礼:“奴才赵永寿,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
“谢过太后。”
太后瞧了殿中站立的赵永寿,良久,开了口,问:“这肉烧饼是你做的?”
“回禀太后,是奴才做的。”
“这肉烧饼以前哀家从未见过,那个小太监也是说,这是宫中的新花样,这新花样,可是你想出的?”
赵永寿无话。
慈禧太后反问他:“新花样是什么时候想出的?怎么今日一早便做了?以前未做呢?难道是昨日才刚想出的?御膳房今日做了,便给哀家端到储秀宫来了?”
一连串如炮竹般的审问,吓得赵永寿跪了地。
他跪着,颤声说道:“奴才不敢欺瞒太后,这肉烧饼虽然是奴才做的,但是,这花样却不是奴才所想的,也是昨日,奴才才学会了,这便早膳端来了这肉烧饼,让太后尝尝。”
“那这肉烧饼是谁做的?”
“回禀太后,是承乾宫皇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玉录玳想出的花样。”
慈禧太后并未惊讶,悠悠道了句:“真是她。”
赵永寿只是叩首,不再言语。
慈禧太后凝了眉,吩咐安穗,道:“传她来见哀家。”
“是,太后。”
玉录玳进入了储秀宫殿内,拜见慈禧太后。
“奴婢拜见太后。”
慈禧太后瞧着她,道:“今日哀家吃了御膳房新作的一道主食,这道主食可是你的主意?”
“回禀太后,昨日奴婢瞧着太后听了那位老奶奶说的肉烧饼一食似乎是有些兴趣,煎完了煮饽饽,便问了老奶奶她儿子是如何做肉烧饼的,午时拜过了太后,奴婢便去了御膳房,按照老奶奶所说的步骤做了肉烧饼,奴才幸运,做出的肉烧饼永寿公公和膳房的公公都尝了,觉得很是不错,今早,膳房才做了这新的花样,让太后尝尝。”
慈禧太后瞧着她,未语。
玉录玳微抬起了头,问:“太后,可是奴婢做的这肉烧饼不好?”
赵永寿也是叩首,道:“是奴才只是学了个大概,做的肉烧饼都不及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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