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封毅的俊脸上腾地蹿起一片红潮,突然放开他转过身去,蹲到地上忙乱地收拾两人的东西。
许延也心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拣起地上的衣服,飞快穿好。直到两人收拾完毕,仍像煮熟了的虾米,尴尬窘迫地不敢对视。
“延延……咱们回家吧……”半晌之后,封毅低着头呐呐地说。
“哦……哦……回家!”许延反应过来,立刻当先往外走。来到水潭边,突然注意到满溢的潭水上白晃晃一片。之前水底的游鱼,全被炸翻了肚皮无助地飘上来,被水流一冲,涌到潭边岩石上可怜地打着旋儿。
“那人怎么那么坏呀?”许延不忍地说:“一下炸掉那么多鱼,他吃得了吗?”
“应该是附近农村的孩子,来玩儿看到有鱼,就偷了家里的炸药。”封毅说:“大人不会这样乱炸,也没那么容易就吓跑。”
“那我们捞点回家吧?”许延绕着潭边转:“留在这儿多可惜呀?”
封毅噗嗤一笑,轻声说:“你还能想到吃啊……”
许延回头:“我……”刚说一个字,就想起方才的尴尬,被鱼一扰,自己竟然忘了。他立刻发窘,又不爽封毅借此笑他,咬牙一瞪,说:“你,你笑什么?”
“我没笑什么,”封毅不看他,牵起他的手往回走:“炸死的鱼不好吃,想吃我帮你捉活的。”
刚才是色厉内荏,许延根本不敢追究下去,正好话题被岔开,顺势跟着封毅往来路走。经过了那一出,两人都感觉到彼此的关系变了样,再不好意思像来时那样随意地聊天儿,齐齐闷声赶路,半步之遥的身体间距中,却仿佛有微妙的气流不断波动。
两人交握的手心异常湿热,互换着某种秘密的渴念和默契,许延既不敢握紧更不愿放松,全副心思都集中在封毅牵住他的那只手上,感觉两人的手心都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微颤,像共同捂着一颗跳动着的小小心脏。
待到山边,封毅松开他的手,开了车锁跨上去,低声说:“上车。”
许延坐上去,封毅背上的汗水味儿顺着山风直往他鼻孔里钻,他忽然想起之前封毅开他的玩笑,发觉自己坐在后座上特像个小媳妇儿,立刻臊得没头没脸。胡思乱想着,直到上了柏油马路,才记起封毅伤了的手,许延立刻跳下车。
封毅脚下一轻,刹车回头问:“怎么了?”
“你下来,”许延红着脸说:“我来载你。”
封毅看着他,突然失笑:“快坐上去,你哪儿带得动。”
许延脸更红,抢上前去闷头夺车把:“胡说,谁说我带不动的。”
封毅握住不撒手,许延根本抢不过来,正想发脾气。封毅忽然摸摸他的头:“这路你不熟,乖,坐回去,我单手骑,好吧?”
许延见他不肯,鼓气一推,一**坐回后座:“随你逞能,单手骑,摔死你活该!”
“单手也比你带稳当,”封毅咯咯直笑:“待会儿没骑两下,一块儿摔个狗啃泥,那才叫活该。”
“放屁!”许延一巴掌打在他背上:“你说啥?!你再敢说!”
“我没说啥。”封毅忍着笑,踩着脚踏飞快地蹬起来:“我不敢说。”
“撒谎!你明明说了!”许延又是一巴掌:“你还不承认!”
“哈哈,”封毅忍不住大笑:“我真没说,要不就是忘了!”
“放屁,我叫你赖!”许延伸手就咯吱他的腰:“还敢笑!还敢笑!”
“不笑了!不笑了!我投降!”封毅痒得大叫,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腹部:“别摔到了。”
许延的手围上他的腰,立刻静止不动,车身每一个颠簸带动的起落都让他心惊肉跳,毫厘之差的封毅的下身像个燃烧的火种,烤得他混身燥热不安,正胶着间,手掌边缘忽然感到一个硬物,直直地顶上来。
封毅立刻撤开了按住他手背的手,许延却忘了动,被那东西迅猛的成长惊得呆住,心砰砰直跳着,任由它急急往自己手里钻,像个充满生命力的小动物,他恍惚着屏息收拢手指,昏头昏脑地将它握进手心,根本注意不到车速瞬间慢下来。
“……延延……”封毅停下车,气息不稳地低着头,声音异样沙哑干涩。
许延蓦然惊醒过来,立刻面红耳赤地撒了手,笔直地坐在后车架上,脑子就像一锅煮沸的粥,咕嘟咕嘟没命翻腾,却再不敢乱闹。一路老实地坐回家门口,车刚停稳就往下跳,招呼都没敢打就闷头跑回房间闩上门,一头扎到床上去。
黄丽萍诧异地追着问:“延延,你咋啦?”
许延听见封毅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说:“他肚子疼。”
黄丽萍听罢马上着急地拍门:“延延,肚子怎么疼了?快开门吃点儿药啊。”
许延无奈地爬起来开门,胡说八道敷衍了好一串,才把黄丽萍哄走。他掉头趴回床上恨恨地想:你才肚子疼呢!封毅这小子太坏了!
当晚许延惦记着封毅的手,想要过去看看,又不好意思,只能拐弯抹角鼓捣黄丽萍带药过去,听说伤口收敛了,才稍微放下了心。
第二天两人都没主动找对方,偶尔在院子里隔着围墙撞上,都立刻红了脸闪开目光。许延要不屁颠屁颠跟着黄丽萍打转,要不心不在焉地辅导夏紫菱做功课,两只耳朵却竖得比兔子还高,隔壁最细微的动静他都没放过。封毅什么时候出来烧饭,什么时候刷碗回房,事无巨细,他都一清二楚,了若指掌。
到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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