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宫女们心里不管怎么想的,面上都不敢过多地表露出来,皇家这种事情,谁敢多言?
摘完花,君时淮又牵着君梨返回,君梨满脸复杂,在有人用好奇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想着挣脱开,她是公主,他是她的皇弟,如果大家看到了,该怎么想他们?
君时淮停下脚步,瞥了那几个宫人一眼,又看了看心不在焉的君梨一眼:“皇姐不必介意这些,迟早他们都是要习惯的,若是皇姐真的介意,我可以清理掉那些人,谁乱嚼舌头,就拔了舌头,谁乱看,就挖了眼睛,你说这样好不好?”
他的声音丝毫没有起伏,像是在说中午该吃什么一样,可君梨听在耳里,却觉得不寒而栗。
她认真地看了君时淮一眼,君时淮也大大方方地让她看,甚至脸上还多了几分笑容,君梨见他这副模样,语气艰难地问他:“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没人能欺负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君时淮也变得认真了起来,他的目光像是藏了一团火,足以把君梨整个人点燃。
他说:“正是因为我有了权力,所以我才能满足你,你不喜欢谁,我就杀谁,你喜欢谁,我就把谁留下,这个位置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保护你的资本而已。”
他话锋一转,眼神带着从所未有的兴奋:“我不要你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想要你成为独一无二的,没有一人之下,只是万人之上。”
君梨被君时淮这番话吓到了。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上位者会希望有人在他上头挑战他的地位和权威,可是君时淮这话......
君梨满脸复杂,脸上也出现了动容的表情,君时淮见状,趁胜追击地牵起她的手,大约是过于震惊,她竟然也望忘了挣扎,就这样任由他牵着。
看来她并非不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试图劝自己了,若是真的不喜欢,大可把自己当成空气,但是她没有,这是不是说明,只要他愿意等,迟早有一天,她会答应自己的?
君时淮抱着这样侥幸的念头,然而下午听到玉烟说的话的时候,他才知道,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关系始终是阻碍,是羁绊,曾经他庆幸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因为他是她的皇弟,所以她才会接近自己,现在却又憎恨这层关系,让他寸步难行。
也许,他是时候该出手了。
君时淮登基之后,皇后就成了太后,从栖凤宫搬到了梧桐宫,自从先帝死了之后,皇后就两耳不闻窗外事,那段时间君梨失踪,皇后依然闭门不出,大家都在为她的冷漠议论纷纷。
正文 第218章 公主多妩媚(55)
君时淮其实是庆幸的,他一方面自私地想要全世界都抛弃她,只有自己最在乎她,这样她才会主动靠近自己,而不会想着其他人,但他又怕她会因此而难过。
梧桐宫的宫女们都站在外面候着,见到他,赶忙行礼,想要进去通报,又想起太后的吩咐,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格杀勿论,立刻止步,为难地站在原地。
君时淮想了想,直接推门而入。
梧桐宫隶属太后寝宫,无论是在建造格局还是其他方面,都是数一数二的,太后需要一个华丽的宫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然而他入眼只看到一片死气沉沉,像荒山一般的死气沉沉。
往里面走,君时淮便看到了重重叠叠的帷幔,帷幔垂在地上,像是没有依附的菟丝花。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不久之后,帷幔里面便传出了声音来:“哀家说过了,不不许任何人入内。”
君时淮停止脚步,面不改色地叫了一声:“太后。”
里面瞬间安静,紧接着君时淮就听到了嘲讽的笑声,像尖刺一样刺耳,随后帷幔被一只涂满丹蔻的手拉开,太后那张沧桑的脸瞬间出现在了他眼前。
见到君时淮穿着龙袍,太后面色有些扭曲。
这件衣服,本该是那个人穿的啊,可是那个人,却早早地走了,她看着君时淮,目光带着怀念,又有些恨意,最后都化成一句:“哀家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竟然让你这个小杂种上了这个位置,那个女人的儿子,哀家早就该先行一步将你掐死的。”
她终归还是妒忌的,除夕那晚先帝念旧情,将他的母妃留了下来。
她觉得对于宜嫔来说,这是件好事,可是对于君时淮来说,那样的挽留不过是催命符而已,只会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有多么多余,他的母妃为了别人,一刻都不想留在自己身边。
多么讽刺。
君时淮不语,谁知太后又补了句:“还有朝乐那个贱人,这么多年,哀家花费心思培养她,她成为了最尊贵的公主,世人不知多艳羡她,她竟然跟你这个小杂种混在了一起,要不是她,你早就该死在深宫中了。”
听她一口一个小杂种,君时淮并不觉得生气,但是听到她这么说,君时淮却觉得心里有股怒火,这股怒火从太后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再到罚跪,一直到现在,他眼睛微眯,忽然说:“太后应该很想和先帝葬在一起吧?如果朕把先帝的尸体从皇陵中带出来,随便丢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你说会怎么样呢?”
他面沉如水,半分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先帝果然是太后的软肋,她有些慌张:“你不敢,你才登基,你这么做,会遭到天下人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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