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他说,他不跟她这种混不吝的女人计较。
凤起看了一会儿,又转回到房间里溜达了一圈,最终躺回了床榻上,叔侄二人同样的思路,她的房间里没窗。
她必须尽快找到青邺,如果青邺的眼睛能够好转,兴许赶在她与叶代依大婚之日再将其射杀,到那时候……孤竹的家产她是不是能分一半?无论如何,她成了叶重琅的叔母后妈,不管他是什么目的,都不能再跟她纠amp;缠不清了!
嗯!如此!甚好!
好个屁!她根本出不去!
凤起躺在床榻上,把小狐狸扔到一边,望着天花板细细琢磨,她上一次在客栈里琢磨,觉得自己千万不能落到叶重琅手里,现如今她觉得,她也不能落在叶代依手里。
毕竟她和叶代依实在太熟了,这一路杀不杀得了叶代依且不论,如此铤而走险,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反而比较大。
更何况还有个叶重琅,这两个人心思细腻得可以织成一张猫毛毡子,一个弄不好洞悉了她的身份,叔侄二人手拉手将她清炖油炸,剐片雕花……啧啧啧,那画面实在美得令人不愿想象。
而如果说之后的打算,一路随行伺机刺杀叶代依,还是另谋出路从长计议,她还有的选。
事实上,如果不把希望都压amp;在青邺一个人身上,她还想去趟南湘湖。那里是魔将夙凝被封印的地方,她在化解怨气之前无法修炼,青邺都没死,那夙凝应该也还活着,杀叶代依要借助其他魔将的力量,如果说青邺是首选,那么次选就是夙凝。
当然,此前之所以舍近求远,那着实是因为青邺的脾气乃是一众魔将中相比较而言最好的,夙凝的性情……是她最不能恭维的。至于其他可能还活着的那几位……呵呵,连她身为魔将,都觉得其他那几位还是封印起来比较美好。
但如果这么一路随行……叶代依与叶重琅,一死一残,也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凤起琢磨到了许久,终于有了点点心得,南湘湖,她不会游水。
小狐狸已经蜷缩在床角不知是昏是睡,眼看到了后半夜,凤起才悄悄起身,走到门边顺着门缝往外看,赫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大半夜没动静,那两人竟然还在大堂中,叶重琅还跪在叶代依身旁,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说话,可谁也不妥协。
其实若说这么一跪一坐,完全可以在客房中进行,为什么偏偏在大堂……呵呵,还不都是为了看住她这个祸水?
凤起整了整身上的衣裙,套颈小领的披肩裙,沟是露不出来了,不过……骚年,我来救你了!
小狐狸突然低低的嗷呜了一声,竟然发出了疑问的声调。
“你给我老实呆着啊,敢出什么幺蛾子,我今年冬天一定不怕冷。”
门一开,凤起大大方方迈出了房门,本来就累了一天一amp;夜,眼圈活生生熬红,湿漉漉得完全像哭过。
她顺着台阶向下走,一路碎步走到叶重琅身旁,远看还没什么,可近看……话说叶代依,你真的不怕叶重琅早夭么?
叶重琅一身雪白的衣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就跪在这大堂中汩汩的吹过堂冷风,冷汗顺着湿漉漉的发丝向下淌,身前早已有一片水渍,那粗重发颤的痛喘时缓时浅,仿佛随时都会气绝过去,真的不是亲生的啊?
凤起弯腰轻轻去扶叶重琅的手臂,语气中难以掩饰流露出心疼,“重琅,起来吧,你本就一身重伤了,若再染了风寒……”
“放肆!”叶代依突然一声威严怒喝,看向凤起仿佛恨得入骨,一字一句似警示般道:“苏雅倩,我再提醒你一次,牢记自己的身份,看清自己的处境,嫁入我孤竹,我叶代依不会亏待了你,但你若胆敢坏我孤竹清誉,休怪我叶代依容不得你!”
凤起偷偷翻了他个白眼,说得好像真事一样,你娶我也不是真心的,我嫁你也不是真心的,说这话吓唬谁呢?
当然,二十多年前,天下传言魔将凤起做人甚是缺德,此一评价,凤起从不喊冤。
“宗主若是如此看待我的一言一行,那我……不嫁也罢。”凤起咬了咬唇,似忍下莫大的悲愤,“宗主确是一番好意,但此番好意却让他人饱受折磨,我也于心不忍,不嫁……便也罢了。”
这话说得一点儿毛病没有,娶不娶是你的事,嫁不嫁是我的事,但只要还没完婚,你叶代依德行端正一言九鼎,悔婚这种事你做不出来,可我随时可以不嫁。
叶代依面若肃冷寒冰,“你这话是何意?”
凤起拈起衣袖替叶重琅沾了沾额角冷汗,轻声细语道:“宗主不必多想,我只觉得,若一桩婚事无端连累了他受尽苦楚,那便是祸事了。”
该看清自己处境的是你叶代依啊,你怕我去拱你家青竹,也怕你家青竹执迷不悟让我拱,你难道不觉得,你此刻该求着娶我,而不是命令我恪守妇道?
怎么能于被动之境翻身化主动,堂堂君子能看得明白,但一定做不出来,这一局,叶代依你输了。
叶代依难以置信看向她,他自然听出来了是什么意思,甚至于在她说出不嫁的那一刻,他心中竟有焦急,自己大半生的清正毁了就毁了,可他怎能任由这样的女子毁了叶重琅?
而叶重琅也赫然抬头,眸中忍着伤痛已经布满了血丝,却浮上了欣慰。
欣慰?骚年,你究竟是太嫩还是色amp;欲熏心了啊?硬要跟你叔父抢女人,怎么看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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