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邺一腾身,留下了一句话,“放心吧,若冲这十年莲子,你或许倒是值了,不妨一试,若再死了,我逢年给你烧纸。”
凤起笑了笑,话虽如此,但是听着青邺的口风……他仍旧愿意相信她,相信她……不会辜负了魔界对她的信任。
…………
秦亦清一行人走得很快,夜深的时候就从孤竹本家出发,一整天都没停,直至又一次夜幕降临,秦亦清就算心中有着无限灿烂的遐想,人也撑不住了。
一行人赶在子夜时分才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中落脚,东都弟子各各脸上挂满了怨气,秦亦清还一脸亢奋的赞赏了几句,大意便是,东都弟子各各都是无双俊才,才有了今日东都有神界相助,眼看就要功成身就的云云。
而后,他们揪出客栈的掌柜厨子,勒令他们速速备好饭菜和热水,可随即,却将叶重琅押到了后院的马棚中。
秦亦清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能让叶重琅难堪的机会,他笑着对叶重琅拱了拱手,“委屈胥山君了,偏野小地,客房也挤得满满当当的,秦某素知胥山君寡淡清傲,绝不愿与旁人挤在一处,不妨就在这儿吧,反正明晨一早就要出发,也委屈不了几个时辰。”
叶重琅被反剪手臂捆缚着,却长身挺立仍旧一派傲然,他淡淡看了秦亦清一眼,问道:“你如今知道我是谁?”
秦亦清纵然不信,也随着笑道:“自然知道,鼎鼎大名的魔将凤起嘛,不过,就算胥山君如今供认不讳了,我等也必须遵神将之意,将胥山君押解至南湘湖,当面拿出证据,才好请神界处置。”
“如今已有三名魔将在外,也不知他们闻讯,是否会前来查探。”
咯噔一声,秦亦清心中抖了抖,他似乎把这个茬给忘了,毫无疑问,三个魔将已经成为他的噩梦,他能不去想就不去想,可是……如果叶重琅真的是魔将凤起,其他三个魔将……
他身旁的女子苏雅倩又迟迟未现身,那可是……魔尊殊俨啊。
“呵……”秦亦清干笑了一声,“就算还有其他魔将,胥山君……难道就不顾孤竹的存亡了么?而且,此事乃是神界神将的命令,若魔界公然对抗,毕竟是几个形单影只的魔将,就不知他们会不会有所忌惮?胥山君不必危言耸听了,这三界仍是神界的天下,神界的命令,我等也只能为难胥山君了。”
话仿佛是恐吓叶重琅,但事实上,秦亦清这是在不停的劝慰自己,那些魔将不敢来的,就算敢来,叶重琅也不敢跑掉,一旦跑了,整个孤竹就完了。
谁也不知道秦亦清是怎么能一边将与魔道有染的帽子扣在叶重琅头上,同时又坚信他会顾念孤竹的存亡,反正,这大好的机会折磨叶重琅,他是不会妥协放弃的。
叶重琅淡淡点头,“那就好。”
什么叫那就好?秦亦清总有种一拳打了个空的感觉,不过……叶重琅说话总有那么股子故弄玄虚的味道,他是不会中计的!
“哼!”秦亦清一转身就走了,风雪夜,谁都想赶紧吃个热饭洗个热水澡。
过了一会儿,四下终于无人,叶重琅才缓缓挪步,靠在了马棚边的木柱上,他轻轻闭着眼,呼出一口白气,可靠着靠着,身体就渐渐向下滑了。
“欲要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但你觉不觉得,这般做法,他要不了几天可能会抓狂?”
叶重琅微微一勾唇,“我就知道,你不会离我而去。”
“你这想法未免粗浅了些,我可是早就到了。”凤起从一边干草雪堆后走出,虽话语中总有几分怨气,却几步上前,先解了身上的狐裘斗篷披在了叶重琅身上。
“我不冷。”
“这是你长姐的,她将这么贵重的斗篷都给了我,总不会是怕我冷就那么大方。”
横着一股怨气,说话就没几分好气,可凤起一边说着,已经利落解了叶重琅手腕上的绳子,扔到了一边道:“二楼最北侧第三个窗。”
叶重琅也不在此处叙话,揽了她腾身而起,落在了二楼窗外,推窗而入,忽然低声道:“还是你想得周道。”
小小房间里早已经暖和得非比寻常,四个炭盆摆在四个角落中,火炭烧得正旺,而屋中尚有一个大个的木桶,里面的水蒸腾着浓浓白雾,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而且还算好了时间的。
乡野之地的客栈显得简陋,身在屋中,尚能听得见外面还有东都弟子说话的声音,但好在也有其他房客早就住下了,门外挂着有客的牌子,不会有人莫名就闯进来。
凤起瘪了瘪嘴没说话,曾在南湘湖的时候,她得知叶重琅放走了夙凝,便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她没想到,查证之路必有此行,却偏偏在一番蹊跷的势头之下,变成了押解。
这一路的风雪,冰天雪地的,晚上只能栖身马棚……
叶重琅揉着手腕,偏头看了看她,“怎么了?你今日似乎情绪不大好。”
凤起翻眼瞅了瞅他,推他到一旁椅子坐下,拖过桌上被棉布包裹得圆滚滚的东西,边解边道:“你这一天什么都没吃了,别再撒谎说什么辟谷,先吃东西吧。”
棉布一层层解开,里面是个扣得严严实实的锅子,略还有些烫手,这是她让青邺交代姚百灵煮的,难得青邺还那么有心,给裹了一层又一层怕凉了。
然而,当凤起掀开锅盖,那一瞬间,脸又阴了。
她之前自然不知道里面煮了什么,青邺交给她的时候,她也没多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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