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晚点我抓了给你送过去。”
村长问:“怎么这么早走?”
贺兰君不好跟他说实话,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想早点过去熟悉环境,看看能不能找个兼职,挣点生活费,听说b市消费水平很高,我爸给我留的那些钱,我怕撑不到四年。”
村长点了点头,说:“确实有这个必要,去了大城市花钱的地方多。但你千万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学业,要是不够花,跟李爷爷说,爷爷给你!”
南水村这一块地界没有富人,哪怕是村长,家里条件也不如县城里的普通小康家庭。这村子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偏了,这两年才跟外界通了公路,更久以前,贺兰君每周末都是翻山越岭回家,休息一夜又往学校赶。
贺兰君很感动,上辈子李爷爷就在她去学校前一天给她塞了两千块钱,这笔钱对他们这些人家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住山里头的人,一个月花销都不到五百块。
“李爷爷,你放心吧,够用的,我那还有两万块钱呢。”
……
跟村长絮叨了会儿,贺兰君赶回家,看着院子里活蹦乱跳的三只鸡和白团子,她想了想,得找个笼子装鸡。
家里有个拿来装菜的竹筐,贺兰君翻出来,又找了几根细麻绳,在团子的帮助下把鸡赶到一块,一只一只困住脚,绑到一起,放到竹筐里,然后盖个盖子在上面。
把鸡送到村长家,回来又打扫了一遍院子,贺兰君叹了口气,明天就得去b市了,上辈子在那座城市就没有多少愉快的回忆,被人看不起,被人欺骗,对那座城市,她的内心始终有一点抵触。
然而不得不去。
贺兰君有些低落地坐到门槛上,太阳快下山了,山村里温度降了许多,晚风吹来一阵阵凉意,村口喇叭里开始播报接下来的天气预报,“夜里晴转多云……”
团子乖巧地呆在一边,小家伙感受到主人情绪低落,软软的小身子贴到贺兰君腿边蹭了蹭,小声安慰她:“小兰别难过,不管什么时候团子都会陪着你!”
贺兰君低头看着它,雪白滚圆的脸蛋上是一个(
w
)的表情,超级萌!
有这么个小萌物的安慰和陪伴,她心里突然觉得没那么难过了,不管去了b市要面对什么,至少她不是一个人了不是吗?
*
第二天贺兰君天还没亮就抱着团子出发了。村里没有直达县城的公交车,她得跑到隔壁村口外的十字路口,那儿每隔半小时会有一趟公交车,车费只要四块钱,可以直接到县城郊区的火车站。
两个村子隔着一段距离,为了赶最早的班车,她得走快一些。还好有团子帮忙,她身上只用背一只双肩包,装点食物和零钱就行。
昨晚去村长家送鸡的时候,李奶奶说什么都要把钱塞给她,她见老人家固执,只好收了买鸡的两百块钱,多的都塞了回去,现在这两百块钱,再加上自己剩的一些零花钱,足够她去b市的路费了。
第一趟公交车六点钟的时候到达村口,贺兰君恰好赶上,跑上车投了币,她呼了口气,转身找位置坐下。
其他一起搭车的都是附近乡里人,不少老人家提着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去县城集市卖。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坐在贺兰君边上,到县城大概要四十分钟的时间,老婆婆大概是闲着无聊,问贺兰君:“小姑娘长得老漂亮咯,一个人去城里玩?”
贺兰君一边把团子里,一边摇头:“去外地上学。”
老婆婆眼睛一亮:“是去上大学吧?小姑娘厉害咯!我听说南水村有个姑娘考上了b市的大学,是你不?”
贺兰君点头嗯了一声。
老婆婆一路上都在拉着她絮叨,或许老一辈人都有这种归属感,哪怕不是一个村的,但也都是一个地方的,有小孩考上重点大学,就是值得骄傲的事!她就像操心自个亲孙女似的,叮嘱了一路:“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去了b市好好学习,往后有la……”
贺兰君一点也不嫌烦,不住点头,心里暖暖的。她不爱说话,但是对于每个人的善意,都铭记在心。
公交车靠站停下,到火车站了。
贺兰君跟老婆婆道别,背着包跳下车,往售票处跑去。
过安检的时候,团子像一颗放了气的气球,慢慢瘪掉,最后缩成一颗口香糖大小的金属块,安安静静躺在背包里。她紧张地把包放到传送带上,包被传送过去,没人拦住她或者开包检查。
贺兰君松了口气。
还在放暑假,天气又热,大家都不爱出门,火车站里人很少,稀稀拉拉的。贺兰君捏着高铁票,在检票口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早上自己准备的包子豆浆,吃饭。
装豆浆的保温杯她从小学就开始用,一直用到现在,杯面上的漆都被磨掉了几块儿。
前世在寝室里,因为这个杯子她被人议论了好几次,后来就去超市买了个新的,这个陪了她十来年的杯子就丢弃在一旁了。那时候她不懂,这哪是换个杯子就能改变的事呢?
吃完早饭,又闲坐了会儿。
站里到处有监控,贺兰君不敢把团子拿出来,只好看着候车室上方的大屏幕发呆。
第三章
检票上车,贺兰君按着车票上标的找到自己的座位,她坐在最里头,靠窗的位置。外边儿两个位置是空的,一路下来都没有人上来坐。
七个小时后,高铁到达终点站,b市到了。
折腾一天,已经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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