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张六看怀玉有兴趣,声音压的更低:“只知道艺名,说来也巧,这名号里也有个玉字,我听班主唤她小玉儿。”
怀玉更感兴趣了,“那今天这场,我可没白来,今儿唱的是哪个?”
“回小姐的话,今儿唱的是长生殿。”
“那几日的牡丹亭都听腻味了,这新人一出场可就是不一样,终于舍得换了?”
她拿着香木小扇遮嘴笑谈,笑得很淡,因身体原因,她不能有过于剧烈的情绪,这也是她爱听曲儿的原因,戏子在台上用情至深,她在戏外感受戏里的喜怒悲欢,也算另一种弥补了。
张六陪着笑,“可不是,班主可是打算捧她当台柱子,换个新鲜的曲儿好红!”
“快开场了。”她啜了口茶,拿帕子仔细擦了,看张六还没走,知道是等讨赏,就赏了他块大洋,乐的张六眯了眼,连声道谢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民国是架空的民国,因为蠢作者怕因为历史漏洞弄得不伦不类,留言呀么么哒各位小天使~
那个,这个世界文风画风会改变←_←欢迎提意见。
第35章长生殿
戏台子暗了,黑影将人吞噬,台下的嘈杂也渐渐平息。
曲笛声起,悠扬穿透阴暗,笙、箫、唢呐、三弦、琵琶,吹打拨乱,声声缠绕,辅助夹杂,前奏这就起了。
人还未上,“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笑人间儿女怅缘悭,无情耳~” 引子先出。
先出的是一身龙袍戏装的唐明皇,是个熟脸,上了头面怀玉也分的清是哪个,来回就那么几个人,早就熟的不能再熟。她听的兴致一般,手指合着节奏敲桌。
圆润苍白的指甲剥着瓜子,时不时往嘴里送几粒,唱完第一出还不见那新人出场,她心想不会是被诳了吧,在屋里狐裘有些热了,她脱下外套,这时已经到了第二出,定情,高力士合着两宫女引着贵妃上场。
怀玉坐直了身子,这面孔生的很,应该就是那个小玉儿了。
好些个人也发现了,台下有些躁动。
这新人旦角儿的扮相可算是极美的,隔着那层厚重的油彩也能看出戏子的几分芳华,这还没开嗓子唱,就有人起哄着叫了声好,这是好色的。
就这颜色,若是唱的不是太糟,成红角儿绝对没问题。
怀玉也很期待,台上的贵妃一开口,惊艳了全场,这功力,没个十几年苦练可是练不出,更何况她还天生的一条好嗓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婉转的唱腔圆润响亮,听着甭提多舒坦,叫好声一片,多的是扔钱子儿扔手绢扔金戒指的,这是为这新人的唱腔叫好。
“追游宴赏,幸从今得侍君王。瑶阶小立,春生天语,香萦仙仗,玉露冷沾裳。还凝望,重重金殿宿鸳鸯~”勾着艳红上挑眼角的贵妃双眼含情,似羞似怯,眼尾略一扫台下,电的人从头皮麻到脊椎骨。媚,真是媚,那双精心勾勒的凤眼就像会说话一样,随便一个眼波就勾的人掉魂儿。
“好!!”轰然的叫好声,是为了她这股味儿!
真是个极好的旦角儿啊,有道是旦而不媚,非良才,这小玉儿却是一身媚气的好旦角儿,眼媚,声媚,身段媚。
怀玉抚着心口,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就火热起来了,她手里的瓜子早就掉到了地上,她激动的手都拍红了,手绢早就被扔在了台上,她是她听过的唱的最好的人,亦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人。
唱罢了,观众还不满足,非要班主加场,有到处打探那个演贵妃的戏子的,那叫一个火热,班主忙着应付,乐的合不拢嘴。
望月楼的小玉儿,一曲成名。
自从听了望月楼新人小玉儿的曲儿,怀玉来望月楼的次数更是勤了起来。
小玉儿唱了几场戏就很快窜红,这才不过一月,就成了望月楼的红角儿,地位也水涨船高,从一天三场戏减到两天一场,即使这样,来听戏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这一日,怀玉翘了先生的授课偷跑到望月楼,就是来听小玉儿唱戏。
怀玉一向是守礼的性子,要放到以前,这种逃课的事是干不出的,她自小身子弱,连授课也是家里请来先生到府上去教,请的先生自然是极好的,今日她逃了课,回去少不了一顿责问。
可她就像着了魔一样,就想听这戏子唱戏,为了这连规矩都不守了。
她笑想,若自己是个男人,少不了被说是个捧戏子的浪荡子,不过无差,身为女子,怎么就不能捧戏子了?
她照旧是在老座位上,聚精会神的听着小玉儿唱曲儿,今日唱的是牡丹亭,本来是听腻的唱词,在她口里却另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此天涯,从此天涯。三年此居,三年此埋。死不能归,活了才回~”
声声悲切,也不喜庆,台下的叫好声依旧热热闹闹。
本来怀玉闭着眼,仔细的听着,朦胧的睁开眼皮,看到那戏子勾魂的丹凤眼正正的对上了她,不觉一震,有种挺特别的感觉,却说不出具体的滋味儿来。
等到散了场,她唤来张六,给他一块大洋道:“带我去后台。”
张六乐颠颠的领着她去了。
后台有些杂乱,戏服道具,乐器,化妆的粉面油彩什么都有,小玉儿有自己的小隔间儿,挡了块板子和别的隔开,怀玉进去一看,小玉儿在卸头面,她的头饰已经卸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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