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龙蛋呢?”
焦女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神秘一笑:“在这儿。”
崔蛰不太相信:“真的?”
焦女王把锁魂袋塞给他:“比真金还真。”
他到底还是把食梦兽收好,心里难免起了一点波澜:“我有时候想想,觉得时间太快……”
焦女王很无语:“儿砸,你还年轻,还有机会的!”
崔总气得想去亲她,焦女王灵巧地躲开,摊手无奈道:“我是你小妈诶。”
崔蛰气得口不择言:“那他还是你师父呢!”
焦女王想了想回答:“他比较有用嘛。”
崔蛰就感觉气过了头,干脆就不气了。心口堵得难受:“你觉得我没用。”
焦女王实话实说:“谁让你是凡夫俗子呢。”
崔蛰脑子一热,挑开那个禁忌的名字:
“袁进呢?”
焦女王的眼里并无波澜:“不自量力。”
崔蛰怒极反笑:“我们只是想为你做什么,为什么你总不肯领情?”
焦女王抬眼看他:
“可是你们只会阻拦我。本来这条路我一个人走早就走到头了,你们阻拦来阻拦去我都累了。能不能消停一下?”
崔蛰气得站起来,下一刻却并没有走。他扯过她的手腕,笑容冷到了极致:“你骗我。”
焦女王但笑不语。
崔蛰坐下来跟她耗:“不说清楚我不走。”
焦女王说我最近想起来一些事,你我以前都是医生,都立过治病救人的誓,后来我把这些都忘了,我只想救我爸,我爸死了我才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可惜我没有早些明白……
崔蛰觉得眼睛很热:“你明白得太早,这才不到两年……”
焦女王却觉得太长:“我实在熬不下去。”
崔蛰急红了眼:“都说了借蛋重生!”
焦女王飘来无悲无喜的一眼,几乎让他觉得眼前的她不过是幻觉。可是声音依然有力:“我不想逃。”
命运是重重枷锁,我越逃它缠得越紧,既然从来都逃不掉,烟消云散也很好。
崔蛰就不明白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认命呢?”
焦女王洒脱一笑:“帝王之命,认又何妨?”
良久崔蛰冲她咬牙切齿地点头:“我再也不管你。”
焦女王问白翩要了第二个锁魂袋——袁进的身体。
她把那些焦灰撒在了江边。
夕阳西下,光影变幻,焦灰从指缝间迅速流逝,好像从没有抓住的时间。
不多的一堆,很快就撒完了。
于是心底的最后一点念头,也就这样悲哀地消散。
焦女王在江畔站了很久,她后悔没有早些看透——她其实不能为任何一个人停留,否则天道就会为她除去这个羁绊。
她得心无旁骛地去死。负隅顽抗是障,心甘情愿才是道。
她觉得好笑。人都是自私的,她被逼到这份上才想到为天下人而死,不过也是一种必然。
她越想越好笑,真的笑出了声。
其实还是不甘啊。我死了他们又不能活过来。
焦女王忽然觉得指尖一痒。她抬头一看掌心里多了根羽毛。她堪称温柔地摸了摸白雁的翅膀,觉得他还是畜|生样比较顺眼。
白雁说你哪里想不开。
焦女王追根溯源:
“当初你拖我爸下水,白珍拖你下水,拖白珍下水的又是谁?”
白雁仿佛看清了重重迷雾之中,自己如同萤火一般的道心。他鬼使神差般地答:
“是妄念。”
一切皆由妄念引起,这妄念看似毁了你,其实谁也没有逃脱。它才是真正的恶魔,遮掩了玄术师的道心,绵延成不绝的灾祸。
焦女王露出一个微笑:“就是它了。”
它把我害成这样,怎能不与它同归于尽?
这是家仇,也是国仇。
谁让我是王呢?
要让一只自私透顶的女主角殉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雁用一句话办到,同时点醒了自己。但他更郁闷了:“我明明是邪道啊……”
焦女王知道他这是害羞了。她更温柔地顺着他的毛:“诶,改邪归正有什么可羞耻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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