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以及逐渐走进的脚步声,他紧张到哆嗦起来。她伸手轻轻拉掉他兜在头上的被单,露出付丧神金灿灿的头发来:“你在自卑害怕什么呢?从锻刀炉出来后每振刀就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的刀匠只不过是借用了长船长义的成分配方与锻造手法,又不是像配钥匙一样完全复制,你和本丸里另一位长船刀派的刀长得一点也不像呢!或许你愿意陪我去一趟博物馆?”
“反正我就是一振不用放在心上的仿刀......不用对我抱有什么期待......”
“......”茗突然伸手拎起地上的青年,另一只手随意划下就拉开了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她正打算拎着青年进去,又突然想起什么走到书案边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张便条,然后才施施然带着已然有些发傻的青年迈入等待许久的光幕之门。
山姥切国广只觉得好像穿过了一层透明冰凉的胶质,眼前尚未分明,先听到耳畔传来雷鸣之声。巨大的熔炉吞吐着深紫的火焰,金黄色的矿石逐渐融化其中。在悠远的苍穹深处似有神明驻足观赏,屡屡阳光透过云层漏下来照在熔炉上。
一位气质威严身材高大的王者站在熔炉前闭目静待,无数工匠在他脚下往返忙碌。山姥切国广有些好奇,这些人的穿着十分原始,至少他诞生的时候就没有见过。这是哪位同僚的旧事呢?难不成是备前长船长义?啊......果然是名刀,连锻造都和自己不一样......
云层中的雷鸣声越来越紧密,化为液体被精炼的金属倒入模具生成最初的剑胚,人们紧张的围在边上注视着,一个身披彩条的老者围着模具转了几圈,待激起的蒸汽彻底消失才高声道:“大吉!吾王大喜!”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马上有肌肉虬结的汉子走上来恭敬的请出那块剑胚开始新的敲击锻造,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凝集在他锤下,笔直的剑身与对称的美感逐渐成型,人们的情绪开始逐渐高涨。
熔炉被孤零零留在空地上,眼下没人会在意里面剩下的金属液会怎样,那不过是不被期待的残渣罢了。一边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另一边则寒碜的像是街边乞儿。显示一道光芒闪过,似有什么东西从熔炉中飞走,然后淡金色的金属液缓缓淌出,滴滴落在沙土铺就的地面,一振眼熟的身影慢慢浮现,单刃,直身,侧面隐约可见山川河流并亭台楼阁的景色。
山姥切国广发现躺在地上只能用“金属片儿”形容的刀状物十分熟悉,他睁大眼睛看向静立在自己身侧的审神者——这不就是茗姬大人本体的原始摸样吗?
人群中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天空中的雷声也越来越逼近。直到挥汗如雨的刀匠们最后一次淬水锻造,视线聚焦处出现了一振金光闪闪的直身长剑,菱格花纹华美高贵,似字非字的纹路龙蛇般蜿蜒其上。空中的雷光终于忍耐不住炸裂开来,两道深紫色的电蛇俯冲而下,长剑上突然凝聚出一层薄薄的光膜卸掉了雷电的冲击,而躺在地上无人理会的长刀则被劈个正着。
闪电炸出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待烟尘散尽之间被人围拢在中央的长剑变得更加威仪深重,地上的长刀漆黑一片——眼看就是被烧糊了的样子。
站在高处的王者欣喜的看到长剑被人裹着皮毛奉上来,他伸手拿起这王权的象征仔细欣赏,最后随手挥下,奉剑前来的刀匠应声而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剑!可以担得我轩辕氏之名!”他正志得意满的擦拭剑上血痕,上来整理的侍者中有一个凑到他耳边轻语。
“哦?你是说我这金剑诞生之时还多了一振刀?走去看看!”
说罢他起身走向锻刀炉,那振黑漆漆的刀仍旧躺在地上无人上前碰触。
王者佩着金剑走到一旁,颦眉看向地上的长刀:“让国师过来。”
身披彩条的老者被重新请来,他一脸严肃的仔细看了看摇头道:“不详,妨主!”
他的话断定了这振刀的生死。王者执剑砍来,刀剑相击响出清脆的声音。长刀不但没被砍断,反倒自裂痕处块块脱落下黑色的外皮,同样金光灿灿的刀身显露出来,同金剑一样华美。
这刀兀自从地上浮起,融融的淡金色光芒一点也不刺目。从山姥切国广的视角看,一个黑发及腰的黄衣女童正奉着刀走向俯视着她的王者。
人们恐惧的看向自行漂浮的长刀,倒是那高大的王者豪爽的伸手接过刀身掂了掂道:“刀倒是好刀,可惜了,刀意太强,喧宾夺主,还是弃了!”说罢他双手握着长刀首尾用力下折,略显厚重的刀身竟真的被他活生生拗出一道裂痕!
黄衣女童泣血哀嚎,即将被折断的痛苦反倒激起了她的凶性。这孩子挣扎着上前,细弱的小手搭在自己的本体上,突然间火光大作,一只红色的华美凰鸟自火中腾空而起,一面哀泣一面直冲云霄而去。
王者大怒:“生而桀骜,不驯至极,我人间界不会有你立足之地!”
他的话一落地,立刻有雷声像是响应般炸开,从此只要是女童出现之地必然天雷追击,不死不休。
山姥切国广目瞪口呆。如果这就是审神者现世时的状况,那还真是比他要倒霉上无数倍。无论如何他都是作为刀匠堀川国广最得意的巅峰造物出现于众人眼前,那种万众瞩目小心翼翼的样子不比面对任何作品要差。虽然总是自己念叨“仿刀”,但是还没有谁说过他不好的。茗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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