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停止过喜欢她,此刻他的脸是一片漠然之色,身体里面却是一阵冷一阵热,有沉积千万年的极寒冰河与正在汹涌喷发的火山岩浆在激烈碰撞,激起一道道蚀骨的热潮冲击着他的大脑,褚明锦若是有半分在意他,稍微细心观察,就能看到凤双溪的手在颤抖,而鼻翼,则比平时动得厉害,他在吸气,想把那浅淡的褚明锦的气息多闻片刻,深深地印进脑海里。
“找我来,是要告诉我赚了多少银子吗?”褚明锦问道。
“帐本一会我拿给你看,今天先说别的事。”凤双溪往楼梯那边走,那意思,是要带褚明锦进后院详谈。
吃饭的那个灰衣人眉头一跳,褚明锦和凤双溪若是进后院,那事要行得天衣无缝丝毫不引人怀疑就有些难度了。
灰衣人心念转动间,听得那头褚明锦笑道:“凤兄,咱们就坐大堂说话吧,小秦,给我们彻一壶茶来。”
后院是凤双溪的住处,褚明锦要避嫌疑,不想进去与凤双溪孤男寡女独处。
世事难料,谁也不知平静之下,竟是暗流激涌,谨慎避祸,却反而招灾。
褚明锦要坐大堂,凤双溪知晓她的心思,心头黯然,也不反对,转过身跟在褚明锦后面,两人在大堂一侧坐定。
凤双溪把自己记下的地契信息拿给褚明锦看,褚明锦认繁体字有些困难,看得久了些,小二上茶了,她还在看,凤双溪那双深沉冰冷的眸子看似漠然无情地平视着前方,实则眼角瞬也不瞬地看着褚明锦,
那个灰衣客人起身往柜台走去,经过他们的桌子时,指尖轻弹,一缕粉末飘进褚明锦面前的杯子里。
茶水微微荡漾,片刻之后,平静如故,波纹不复见。
以物易物的利润显而易见,田地在古代跟现在的房产一样,是增值物业,褚明锦沉吟片刻问道:“凤兄,你觉得这桩生意能做吗?”
“只要证实了那些田地确是闻天所有,这生意便能考虑,咱们若想不带风险地做成这一笔生意,可以先堪查那些地,请人估了价,找好买主,签个三方买卖。”
有道理,褚明锦点头,刚才走路来的,有些渴了,拿起茶杯喝茶,才喝得一口,皱眉道:“这是白露茶?怎么这么难喝?”
“难喝吗?”凤双溪冷笑,道:“我记得那日面馆中,那泛黄没有茶味的茶你一大碗喝完也没嫌弃,看来当了几天侍郎夫人,嘴刁了,品味高贵了。”
褚明锦讪讪一笑,端起茶杯喝完杯里的茶,心头有些赧然,也许是的,跟着冯丞斐身边,吃食哙精哙细,忒讲究了。
“你现在出来一趟不易,要不,今日咱们就去衙门查一下,若是这些地真是闻天名下的,且不是刚转到他名下的,就去地头上考察一下,把这事先初步定下来。”
褚明锦不想到处走,转念一想,凤双溪衙门里没人,方会提出让自己陪他走一趟,遂点了点头。
凤双溪说,管田地的不是燕京府,而是仓粮署,褚明锦哦了一声,心道这个仓粮署,也许就是现代的国土局。
在仓粮署,一办事人员接待了他们,吱吱唔唔着,凤双溪递了一块十两足锭银元宝过去,那人瞬间眉开眼笑,不等褚明锦亮出冯丞斐的名字,笑容满面道:“两位稍等,我去搬记录出来找找。”
“这么容易!”褚明锦嘀咕,早知道用银子能搞定,就不来了。
凤双溪冷哼一声道:“怎么?用不着亮出你侍郎夫人的身份,不够面子?”
褚明锦给噎得慌,静默半晌,自已开解自己,跟凤双溪生闷气,那是给自己添堵,闷气散了,反打趣道:“你叫错了,我如今是尚书夫人了。”
凤双溪唇角微挑,像是在笑,却无声无息。
两人静静等着,约一盎茶工夫,那办事人员出来了,抱着一大包档案。
“你们要查的,是这个年份的,我看看。”
那人从沉暗的微微泛黄的袋子里拿出一迭同样泛黄的纸张,一张张翻过,然后拿出其中几张,道:“是这些了,天佑六年过的地契,所有人是闻杰,元丰三年来办过承继,理由是闻杰病逝,所有人变更为其子闻天。”
凤双溪道了谢,与褚明锦出了仓粮署。
“看来没问题,闻天父亲在世时就拥有的,不是为了设套骗我们刚买的。”凤双溪道,褚明锦赞同地点了点头,两人步履轻快,在他们看不到的背后,那个办事人员在拭额头的汗,好半晌,把那几张挑出来单独放,其他的装回袋子里。
褚明锦自己就曾造过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小册子勾骗吸引李怀瑾的注意力,刚才却没有注意到那办事人员拿出来的那几张纸,与其他的略微不同,只因为,怎么也不会去想,这是一个局,九五之尊的皇帝亲自给她设的局。
为了使这个局没有破绽,免使爱子李怀瑾发现怪责自己,皇帝可谓用心良苦了。
“那田地你请人去看一下,我就不去了。”褚明锦对凤双溪道。
凤双溪是很想找借口与褚明锦多呆一会儿的,沉默着不回答,想着怎么让褚明锦陪他一起去看。
褚明锦拱手正要告辞,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倾斜,瞬间失去知觉。
“大宝……”凤双溪失声惊叫,双臂张开,褚明锦的身体滑落进了他的怀中。“大宝,大宝你怎么样?”
“公子,以前我妹子也突然晕倒过,大夫说最好是平放免使心跳压抑,片刻心跳平复,便能醒来,公子还是把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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