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本座倒是忘了。这柄忘川,我已给了初七,这换是不换,也当是由他自作决定。
沈夜转脸看向几乎要将整个人浸入浓重夜色中的初七,神情几乎有些温柔来。
初七,本座用你这忘川去换昭明。你,可愿意?
初七垂下了头,唇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他久久没有回答。
沈夜唇角的笑意更重,眼底却蔓延开荒芜的冰冷,他又开口,声音又沉又缓。
初七,回答本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故意卡在这里的,哼!来打我啊打我啊打我啊~打不着灭哈哈~~~~
☆、七十九
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就连原本满腔怒意难以自已的乐无异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地期待起初七的答案来。
他想,或许说不定、谁知道呢,这个人心底的某个地方,会不会隐隐住着他曾倾注全力仰慕的那个身影。
初七沉默得太久了。
久到沈夜的耐心几乎告罄。
注视着自己身后低头不语的青年,百多年前那个性格开朗的少年的模样与他渐渐重叠。那时的谢衣,他用着前所未有的细心和关爱,将自己的所有倾囊相授的爱徒,也是这样,低垂着头,不言不语,沉默又执拗地表达着坚决的抗议。
然后,谢衣就背叛了流月城,背叛了他。
和谢一一起。
眼眸危险地眯起,沈夜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开口。
初七却抬起了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的脸上仍是一副冷淡到漠然的模样,好像之前那痛苦地抉择沉默地抗议都只是大家被月光晃晕了头脑臆想出来的一样。
主人,谢一之徒一行已然力竭,如今不过虚张声势。
他握着忘川,刀刃向下,对着沈夜抱刀一礼,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主人,目光略过乐无异四人,只让他们有种被锋锐刀锋从眼前割过的尖锐刺痛。
神剑昭明唾手可得,何必与他们多言。
乐无异的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虽然初七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蔑视他们的味道,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人,不愿意。
奇怪,他不愿意放师父回来,我欣慰个什么劲?
乐无异咂摸了下,之前在胸腔中鼓动地、几乎令人窒息的愤怒平复了一些,看向初七的目光便有些复杂起来。
沈夜并不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眸色深沉,直看得初七先移开了视线,重又低下头去。
忘川为主人所赐。主人愿意,初七自当听从。
那一刹那,初七分明觉察到掌中的长刀轻轻颤抖了下。
蛊虫游动会产生不小的疼痛,那对初七来说已是习以为常,可以说,这很好地锻炼了他对疼痛的忍耐,能够在负伤的情况下仍然行动自如。的而现在,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胸腔处传来的痛意。
唇角紧抿,初七垂下眼帘,手掌却握紧了几分。
他本不是多话的人,也从不愿多费口舌去解释些什么。
这异常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夜只觉得自己心中自数百年前被亲生父亲送去神树中承受神血焚身之痛后,便始终盘桓不去的沉重又多了些。
果然你们都是一样的。
他这么想着,心底居然没有原以为的愤怒,昔日被爱徒背叛后的滔天怒意在如今越发深沉内敛的大祭司身上早已寻不到踪迹,只剩下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结果后那种茫然又失落的惆怅。
可他还是多少有些不甘心的。
本座只问你,愿是不愿?
初七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沈夜。
初七是主人手中利刃。武器,是没有愿或不愿的。
好。
沈夜仔细看了一会,不知该是挫败还是欣慰地,没有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半分强自忍耐的不满或是阳奉阴违的侥幸。
他收回目光,总算觉得有些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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