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腰间抽出一支勺笛,节奏时缓时急,凌厉暗沉,她死死咬紧牙关脸色惨白如雪,虚汗慢慢浸透薄薄的衣衫,愈发衬的那团黑气邪性恐怖。
青鸾瞧着扶黎刚刚清理好的右手抠着黄花梨木软榻,骨节凸起,指尖又开始渗出血丝,于心不忍正欲攥住她的手指。
她猛然转头眼睛之中赫然是浓烈的杀戮,瞪得她心头一颤,不过这样的气势维持了不过短短一瞬,蛊虫剥离身体的剧痛让她勉力维持清醒的意志,紧闭双眼,紧咬牙关,不再言语,僵硬的身体几不可查的微微打颤,青鸾不由又可气又心疼。
黑气随着勺笛声响的加剧慢慢汇至一条黑线,笛音乍然而停,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羽墨手中夜光盅内已盛着一只米粒大小的虫子。
昏黄的烛光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看到“人有贪欲,蛊虫也不例外,天下致毒九毒齐汇加之绝心蛊的蛊毒对你可是很大的诱惑力。”
“我以为是多么可怖的蛊虫,比起你手镯里的差远了。”
“白白送来的礼物,我喜欢。”羽墨摘下其中一只银镯吹了几声勺笛,蛊虫乖乖爬进红色宝石中了无痕迹,她就着烛火仔细端详一番才套在手腕上,其他几只手镯开始不停的震动,无节奏的铃音格外刺耳,羽墨冷哼一声嗤道“一帮欺软怕硬的家伙。”
扶黎闭着双眸用内力逼出残余的蛊毒,萧辞的右手覆在她的手腕之上朝着她摇了摇头,一股清凉如水的气泽传至四肢百骸,她体虚无力放下戒备警惕收了心法,那股绵柔和缓的内力自她体内缓缓流过,左指指尖乌黑的血液滴在青铜盆的清水中,如墨汁一般氤氲散开。
内力收回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股力量踟蹰徘徊似乎在探看她的内力本源,陡然沉了眸色,他歉疚的一笑内力烟云化雨一般润物无息退去,抵唇咳嗽了几声,起身说道“青鸾,包扎一下伤口,今晚你仔细看顾着。”
萧辞脚步虚浮无力,景皓赶忙过去搀扶,是她多心了么?他本就病体缠身的身子还要为她虚耗内力,难怪羽墨看她的神色一直不愉。
羽墨挑眉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个硬骨头,赤练是个很有骨气的蛊虫,要想从体内剥离,可是剥骨抽筋般疼痛,你竟然一声不吭?连我都忍不住怀疑这事是不是被世人以讹传讹了。”
青鸾震惊的抬头看着扶黎,她不过淡淡一笑“习惯了。”
萧辞走到门口的脚步微微停滞,羽墨笑了笑眼神之间划过一丝无奈裹紧披风随着萧辞走到院中“公子,此人可靠吗?”
“何出此言?”
“她的武功远高于景宣,有她随侍我自然放心,但她的意志力似乎达到毫无漏洞的地步,若她对你并非一心,后果不堪设想。”
“左右她是不会害我的。”萧辞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不愈多谈。
“扶黎中蛊是她的手笔?依我看除了她谁人可以把巫蛊运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宓妃之死也许就是她筹划的?可这对于她有何好处?你就继续放任她为所欲为?”
“并不尽然,一个棋子罢了,一旦打草惊蛇功亏一篑,轻则所有人命丧黄泉,重则雁月几百年基业怕是要易主了。”萧辞冷然道“宓妃之死无论是否事涉百花案,都是做给我们看的,你配合扶黎查访清楚,再干净的手法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件案子看似最为杂乱无章毫无关联,线多则乱,百密必有一疏。”
“是,我会暗中协助扶黎好生查访,区区一个宓妃之死,竟然牵扯后宫争斗,前朝纷争,甚至是百花悬案。”羽墨摇头叹息“时辰不早了,我先行回去,莫要让人察觉。”
萧辞点头,景皓瞧着羽墨的黑色披风融进浓墨的夜色,已入子时“云朗的案子如何了?罪证差不多都敲定了吧。”
“最迟三日之后,人证物证定交由王爷过目,行使最终裁决之权。”
“这么迫不及待。”萧辞轻笑似喃喃自语“李述还有多少时日回到京城?”
“约莫十日左右。”
萧辞沉思片刻并未说话转身走入屋内,软榻上的女子明显虚耗过度,体力透支,脸色苍白,阖目沉沉睡去。
青鸾帮她略微清理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件葱绿色的xiè_yī,端着青铜盆把满是血污的温水撤了出去,景皓亦是识趣的退出房门。
步伐缓慢走至塌前,把脉之后眉心锁的更深,凉风过窗而入,他把薄毯往上掖了掖仔细帮她盖好,xiè_yī宽大,他抬起她手臂的时候宽大的衣袖滑至手肘处,借着烛光新旧不一的伤痕隐约可见,雪白的肌肤它们似烙印一般斑驳纵横。
右手手腕往下五寸许一道凝结成一条紫红色线迹的深深伤疤蜿蜒至手肘处,缓缓往下褪了一下她的衣袖,蔓延了整个手臂的疤痕,触目惊心。
他一双黑眸复杂难测,低下头沿着那条疤痕落下一个个轻吻,她似有所感应本能的往回缩了缩手,他整理好她的衣袖,又帮她重新盖好毯子,扶黎紧紧蹙着眉,不安的战栗,瑟瑟发抖。
手心撕攥着毯子,指节泛白,萧辞大手包住她的双手,轻柔的安抚,她大力回握住他的手,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缓,梦呓一般喃喃说着什么,他附耳在她唇侧,她只是不停重复着一句话“珞哥哥,疼……”
青鸾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和衣躺在榻上身上覆着一件披风,眨了一下睡意朦胧的眼睛“醒了?起来喝碗薏米木槿粥。”
豁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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