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澄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十分平静了,但在采访的全过程里,这位大姐都比田澄还要冷静。
“我一天也没有后悔过。”她面如古井地说,“刚开始忍气吞声,是怕他会报复我家里人。后来我家里人发现他打我,却都来说是我不对,我应该对他再好一点,再体贴一点。我就知道我没有别的希望了。不是他死,就只能我死了。没有人会帮我。没有人。”
两个小时的采访里,唯独这一小段对话在田澄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直到她开车回到了单位楼下,都还嗡嗡作响。
她在上楼之前打了个电话给田柏岩。
田院长的声音十分愉快:“田澄?你怎么想起来上班的时候打电话给爸爸呀?是不是这周末要回家来?”
田澄突然就哽咽了,叫了一声“爸”就说不下去了。
田柏岩马上问:“怎么搞的?出什么事了?”
田澄忍忍眼泪问:“我问你个事儿行吗?”
“你说啊。”
“当年……你是怎么让我……前夫自动消失的?”田澄把一句话拆成了好几次才说完。
田柏岩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怎么好端端地想起来问这个?这都过去三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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