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去请夫人,相信夫人一会儿便来。”
洛娉妍听着什么“夫人”“小姐”的,也不说话,好半晌才松开了抓着的夕月的手,缓缓收回眼神,低下头。
洛娉妍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哪里,如此的真实!
洛娉妍记起,在自己十二岁那年,与继母还有妹妹洛妙姝一起去大相国寺上香,自己也曾掉到过放生池中。
不过那一次是洛妙姝和自己抢用来放生的红鲤,争执时自己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第二章周氏
洛娉妍记得当时自己醒来,也是晨霜守在身边儿,后来夕月送来汤药,自己嫌苦,将汤药摔了。继母闻讯赶来,轻言细语的哄了自己好半晌,自己才勉强就着蜜饯吃了药。
继母因为哄自己吃药花了很多时间,连洛妙姝的晚膳也没顾上。父亲知道后气冲冲地跑来责骂自己……
洛娉妍还记得,那时候只有继母在父亲责骂自己时,一直维护自己,而洛妙姝站在一旁,一脸的鄙夷……却沉默不语。而翠娘与庶弟?若没记错,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来看过自己!
自己也是从此与父亲,与翠娘,与庶弟,越发的疏远起来,反而是与继母越发的亲近……
洛娉妍低头想着往事,不由有些恍惚,神色显得呆滞,夕月见此很是着急,却也知道洛娉妍脾气不好,并不敢太过多言,怕惹怒了她,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就在夕月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洛娉妍却忽然抬起头对她展颜一笑道:“去将药给我端来。”
夕月一愣,不知洛娉妍要做什么,不由踌躇道:“小姐,这药,是夫人特意请了御医院太医开的,您……”
夕月尚未说完,洛娉妍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她的眼神不由黯了黯,轻轻地叹了口气,勉强笑道:“不是说让我吃药么?你不端来,难道是要我自己去端?”
洛娉妍的话,让夕月眼睛也亮了起来,一边儿笑着点头道:“奴婢这就去,这就去!”一边儿从桌上将托着药碗、清水与蜜饯的托盘端了过来。
夕月原想着,洛娉妍就着蜜饯将药喝了,若是觉得太苦,或是口中难受,自己便立即用清水给小姐漱口。可夕月没有想到的是,洛娉妍看了眼那黑乎乎的汤药,没哭没闹,甚至没有在多说别的什么,便端起碗,一口喝了下去……
夕月知道大小姐最是不喜欢这些味道苦涩的汤药,遂急忙将蜜饯递给洛娉妍,洛娉妍却伸手取了清水,漱了口,看也没看那蜜饯,便挥手道:“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说完冲着夕月温和一笑,便躺回了被窝里。
夕月看了看空空的药碗,还有那没有动过的蜜饯,再看了看已经背对自己,躺下身去的洛娉妍,张了张嘴轻声劝道:“小姐用些蜜饯吧,药苦……“
夕月的声音很轻,可洛娉妍还是听清了,药苦吗?不!洛娉妍在心底冷笑道:药一点儿也不苦,药怎么能有我心里苦?想到这儿,洛娉妍彻底的闭上了眼,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夕月见此,抿了抿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到底是没有说出口……今日的小姐,很是不同,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同,夕月叹了口气,最后竟只得悄悄地退出了洛娉妍的房间,心底到底还是担心,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确定洛娉妍已经睡了,才细心的关上了门。
洛娉妍听着夕月退出房间,停在门口,轻轻地叹息,关上门,直到最后再没了别的声音,才缓缓地睁开了眼,脑海中翻滚着三年前的往事……那一幕幕,如同烙印一般,刻在洛娉妍的脑中……
那时候的洛娉妍,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嫁给安阳伯——顾远,但却认定自己的将来,必定是幸福舒心的。毕竟安阳伯年轻,英俊,身上不仅有安阳伯这个超品爵位,而且还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对于自己的容貌……洛娉妍很自信,那也是京城数得着的。自己的父亲乃是吏部左侍郎,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然而令洛娉妍没有想到的是,新婚当晚,因为一点儿小事自己与安阳伯争执了几句,安阳伯便甩袖而去,甚至在第二天认亲后,便将自己禁了足,连三朝回门,也没让自己回去,反而是请了自己的父亲过去安阳伯府……
洛娉妍想到这儿,没有流泪,甚至是想到父亲过来后,不仅没有为自己撑腰,甚至还对安阳伯说以后都不再管自己,自己一直引为依靠的继母,也只是表示遵从父亲的意思的时候,也没有流泪……只是往事一幕幕不可抑制的在眼前翻滚……
洛娉妍来不及想再然后怎么样了,夕月出去时关上的门,便被人推开了,“咯吱”一声儿,不大,落在洛娉妍耳中,但却格外的清晰。
洛娉妍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也没有动,害怕一动,或是一睁眼,看到的,将是什么恐怖的画面。
“妍儿,可是好些了?方才丫鬟来说你很不舒服,可是吓坏为娘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钻入洛娉妍的耳朵,声音的主人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洛娉妍能感觉到,那手细腻柔嫩……
自从三年前,洛娉妍不满安阳伯将自己禁足,在安阳伯府大闹一场后回到娘家,尚未来得及向娘家求救请求撑腰,便被那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父亲的人,无情的赶出了洛府。洛娉妍便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可洛娉妍还是很确定,这声音的主人,便是自己那位好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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